第59章 親人離世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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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提著亮晶晶的小包從他身旁走過,心不甘情不願地留下一句:“祝你幸福咯。”
人走遠了,蔣祈樹終於忍不住卸下那張名為“滿不在乎”的面具,鬱結的心情全展露在眉心那幾條擰緊的摺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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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蟬上車時,坐在前面駕駛位的司機下車走遠了。
車廂裡開了燈,邵霖風一身純黑色正裝,裡面配的襯衫也是濃郁的黑色。他整個人瀰漫著陰鬱、悲傷,與她在電話裡聽到他的聲音想象出來的狀態一樣。
視線下移,他西服領口下方的扣眼裡掛了一撮白色絲線。梁蟬瞳孔一震,這是親人離世需要佩戴的。
他似乎很多天沒休息好,眼瞼下方一片青色,眼窩深邃,身上一股深沉的檀香氣息,不再如從前那般清冽。
“邵先生,您還好嗎?”梁蟬不知道他家裡誰過世了,因而安慰的話語帶上兩分躊躇,“您……節哀。”
邵霖風緩緩側動身體,如一尊生鏽的鐘表,走針失去了原有的頻率:“小蟬,能不能別叫我邵先生,也別稱呼‘您’。”
這個要求很奇怪,梁蟬沒有回答。
邵霖風遠比他表面顯露出來的要疲憊。
老爺子的身體垮得突然,他接到電話趕回北城,人已經進了icu。在裡面躺了三天,挪到特護病房,渾身插滿檢測各項資料的儀器,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每一次醒過來都在交代後事。
遺囑一早就立下了,倒是不擔心。
邵家直系旁系人員眾多,老爺子一一點撥,他最疼愛也最叛逆的孫子留待最後。老人家渾濁的目光落在邵霖風臉上,聲音也不清晰了,斷斷續續地交代最後一句話,迎娶祝家小姐,接下家族重擔。
說完這一句,老爺子就閉上眼嚥下那口吊著的氣。
整間病房被悲慟的哭聲掩埋,病床邊跪倒一大片。
邵霖風身為年輕一輩的領頭人,操辦葬禮、招待賓客、處理公司內部動盪、平息家族紛爭,連續數天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等他忙完一切,再回到宜城,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梁蟬。
當初她一夕之間失去雙親是怎麼過來的?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經歷家破人亡,再到寄人籬下,唯一的親人遠走國外,她該有多麼孤苦無助。
他在坐車回宜城的路上想了很多,想到自己比她年長近十歲,怎麼會被她牽動情思,他終於抽絲剝繭找到了答案,是她身上那股掙脫捆縛、不肯認命的勁兒,吸引了他。她住進邵家的每一天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親眼看著她一步步重獲新生,如一隻攪斷蜘蛛網振翅而飛的藍色燕尾蝶,才不是那隻死在夏天的蟬。
或許她曾有過迷茫失意想要放棄生命的瞬間,可事實上,她一直在拖著那具殘破不堪的軀體向前行走。
她喜歡一個人,哪怕一無所有也要賭上一切後果全力以赴。她只是看起來柔弱,骨子裡比誰都堅韌。
就算被拒絕、被傷害,她也不會墮落,她挺直纖薄的脊背,一步步遠離他的世界,再痛再累自己走,不曾回頭。
這樣的女孩,只要敲開她的外殼,看到最真實的她,很難不被吸引。
邵霖風話不知從何而起,他太困了,原本不適合跟她說這些,但他沒時間了。北城的公司裡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處理,任何一個環節出錯就要面臨內部大地震。
他也並非愚孝,等局面穩定,公司愛誰管誰管,他只答應爺爺,有他在的一日,保邵氏家族興盛不衰,並不一定非要當掌權人。
反正他在老爺子心裡是家族叛逆頭一人,大不了將來到了下面,親自向他老人家賠罪。
“有些話我跟容姨說過,卻沒有說給你聽,我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我本不該再來打擾你的生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