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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精銳醫療團隊說,她的情況一點兒都不容樂觀,希望她能做好心理準備。
阮茉白天答應的好好的,她沒事,沒問題,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她願意麵對那些不好的後果。
過年出席那天晚上,阮茉一個人趴在醫院的被子裡,這邊華人街道在夜晚放著明艷的煙花,她好像聽到了,十七八歲的小茉莉,牽著周子珩的手,去對面小區一家家拜訪周氏下屬的大門。
回憶總是會突然就多了很多的細節,都是小時候看不到的。阮茉小時候也愛吃糖,甚至比周斯慕吃的更兇,她記得周子珩帶著她,每前去一家下屬的家中,正對門的茶几上一定會擺滿了黃燦燦的大蝦酥阿爾卑斯糖。
周子珩推著阮茉在前面,阮茉一開始還不好意思要糖,那些下屬就會把桌子上的糖遞給阮茉,往她口袋裡塞得滿滿的。後來她便恢復了膽大,直截了當問人要糖。
那是周氏員工和老闆為數不多平等相處的機會,現在加上了時間的放大鏡,她突然就能看到,那個時候哪有幾個員工是過年三十拜年的啊?
都是周子珩,讓他們這樣做的!
回憶又苦又甜,阮茉想想就好難過,新的一年鐘聲敲響,轉播電臺李谷一老師《難忘今宵》響起,阮茉趴在被子裡,偷偷掉了很多很多的眼淚。
大年初二起,阮茉就開始發低燒。
每天三十八度往上,像是拿前面幾個月幸福兌換過來的,那幾個月為了讓她能好好與周子珩在一起,身體都反應慢了半拍。
然後突然就如洪水猛獸,沖的她身體摧枯拉朽。
她越來越不能跟周子珩好好打影片了,就又勉強撒謊,說周子川的公司處理起來相當麻煩,還得再等她一段時間。
「……哥。」阮茉壓抑著咳嗽,不敢打影片,就騙周子珩,在很亂的地方,影片不好撥通,所以只能用電話。
她問周子珩,今年的茉莉花,是不是好開了呀?
這才二月份,農曆的正月初旬,哪有茉莉花在這個季節開放的?
可週子珩卻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快開了,」
「已經……打花骨朵了。」
阮茉燒的有些迷糊,也覺得那應該就是開花的季節了。她好開心,她想起大概是昨天吧,十三歲的哥哥還拿著漁網子,吊著她在翠綠的池塘邊,盛夏綻放成梵谷的油彩畫,她看到大朵大朵的潔白茉莉花,在那紅色的河邊一片片綻放。
困住她很多年的噩夢,那血色海洋上漂浮的大片大片白色花朵,原來就是茉莉花。阮茉以前不叫阮茉,但原氏的別墅外種了很多茉莉花,後來周子珩給阮茉改名時,就用了那片茉莉花田。
過完初六,大家又開始上班。阮茉讓每天都會過來給她測資料的博士姐姐帶了些哲學類的書,她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手術成功的機率好像在新一輪的評估中,又往下掉了掉。
人在最後,總是想信一些,自己過去不願意信的東西。
博士姐姐給阮茉測完今天的資料,忽然就看到床頭上,阮茉擺著的《神曲》之類的書。
還有一盒粉色的塔羅牌,阮茉說出了名不信這些鬼玩意兒,她當年縱橫周氏時的宗旨便是——信自己,老子偏要逆天改命!
博士姐姐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阮茉便睜開了眼皮,她剛退了燒,身體很虛弱,眼皮都是痛的。
「……」
「我以前,輔修過神學。」博士姐姐忽然開口道。
阮茉眨了眨眼。
爾後,吃力的坐起了身。
拿著那副塔羅,低頭無奈一笑,
「其實我也不信的。」
「我看了好幾天,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