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5頁)
冷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感慨的冒出這麼一句。
原來人的眼睛,竟然可以長得這麼漂亮。平時他總是笑眯眯的,讓人不曾注意他的雙眼,現在貼近了細看,才發現原來他的眼睫很密很長,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樣,眨眼的時候會讓人有種翩然飛舞的眩惑。
“在想什麼呢?”他輕笑。
“沒……”細若蚊蠅,我猛地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花痴的樣子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真是糗斃了。
“那怎麼突然沒聲了?”
我一掌推開他,勉強退後三步:“罵得口乾,省點口水不行啊。”
他笑著轉身,從青牛角取下一隻黑沉沉的陶罐遞給我,我遲疑了下沒立即去接。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有不少人看到了剛才我咆哮的一幕,這會兒正側目帶著笑意的注視著我倆。如果說我不尷尬,那是扯謊,我只覺得耳根子火辣辣的發燙。
劉秀拉起我的手,穩穩的把陶罐放到我手裡。陶罐子很不起眼,兩個耳鼻口上栓了股麻繩,可是罐身很乾淨,裡頭盛裝的水質也很明淨,我捧著喝下第一口時感覺一股冰冷直透胸臆,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上來吧!”喝水的時候,劉秀已經爬上了牛背,伸手拍了拍自己身前,“走太多路當心待會兒腿疼。”
我撇嘴:“能不能不坐?”
他靜靜的望著我。
“你不覺得……騎牛真的很……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又不是小牧童。”
“一大把年紀……”他低低的重複,又好氣又好笑的彎起了嘴角,“你認為我很老麼?”
“不是,我沒那意思……”我說的是真話,他才二十七歲,擱古代算是青春已過、老樹不開花的年紀,但是如果用現代標準衡量,那可是最佳王老五的美好時光。
沒等我把話講完,他突然彎腰抓住我的右手,使勁往上提的同時,另一隻手在我後腰輕輕一託,瞬間將我拉上牛背,穩穩當當的坐在他身前,動作快得出奇。
驚呼聲梗在了喉嚨裡,我愣是沒喊出來。等到回神的時候,那頭牛已經開始哞哞叫喚著往前踱步了。
“我說……”我嚥了口乾沫,有點驚恐的抓住了犁具套子,牛背上光溜溜的,突起的脊樑骨戳得我屁股疼得要命。回頭看了眼劉秀,他卻仍是一派氣定神閒、悠然自得,好像騎的不是牛,而是匈奴馬。
“我說……”手上一滑,險些摔下牛背去,我急忙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我說你真打算騎著這頭大笨牛去打長聚嗎?”
“有何不可呢?”他的聲音低柔,透著笑意,磁沉的聲音從他震動的胸腔中迸發出來,很是動聽,“古有黃飛虎騎五色牛,助西伯侯姬昌建周,如今我劉文叔為何不能騎牛,助兄長復漢?”
我瞠目結舌,以前即使和劉秀打過不少交道,也從沒聽他這麼意氣風發的說過這樣豪邁的話。印象中唯一曾有過的一次,還是在宴請蔡少公的宴會上,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那句“怎見得是說國師公,怎見得非是指我呢?”
不過他那天之後的表現,卻又實在叫人無法恭維。
可是……為什麼剛才說出這番豪言壯語的劉秀,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的情景呢?
牛脖子上掛著一隻銅鈴,走路搖晃的時候會發現沙啞沉悶的響聲。我側耳聽了會兒,忽而一震,恍然大悟——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原因呢,劉秀之所以落魄到無馬可乘,不得不騎牛上陣,全是因我之故——他的那匹馬,早在小長安就被我殺了,甚至就連馬肉也被我和劉玄瓜分殆盡……
我倏然回頭,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一時間神魂劇顫。
這傢伙……其實什麼都明白,卻偏偏一句話都不曾解釋,甚至連半句牢騷都沒衝我發過,面對眾人的永遠都是一張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