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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養成的驕傲。
到了這天下午，所有行裝都已準備好。房子似乎一下空了，本就大的房間忽然顯得尤為冷清。李昂母親有諸多事務纏身，又要為丈夫的案子奔忙，所以只能匆匆與他們告別。米多在臥室午睡，李昂與蘇揚終於有了片刻獨處的時間。他牽著蘇揚的手，來到陽臺。
碰到這樣的事，又要拋開多年來的環境與居所，傷感是在所難免的。看著空空的房子，或覺得難過，倒不如在陽臺上透透氣，散散心。陽臺很大，一側擺著一隻玻璃圓幾和兩張藤椅。李昂和蘇揚在藤椅上坐下。這裡風景倒是很好，正是春末夏初，午後微風陣陣。從十九樓望出去，藍天白雲，視野遼闊。兩人望著遠處，只覺得心情舒慡，一時竟無人開口說話。
片刻，蘇揚將目光轉到李昂臉上，見他還望著遠方，眼神是平靜中帶有一絲憂鬱，看他的嘴角，卻似有一抹微笑。李昂感覺到蘇揚在看她，便轉過來迎上她的目光。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蘇揚問道：&ldo;你……會害怕嗎？&rdo;
&ldo;害怕什麼？&rdo;李昂微微一笑。
蘇揚沒有說話，她想他知道她在問什麼。所有的事情：放棄理想，遠赴陌生國度，失去一切資源和人際關係，重新建立生活，成為異鄉人，不問歸期和父母的安危，等等。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忽然後悔這麼問。誰都無法預知未來，自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憂慮又有何用？
沉默片刻，李昂卻問道：&ldo;你是否願意聽我說一件事情？&rdo;
蘇揚看著李昂，她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種坦白的意願。他們還有什麼歷史問題沒有解決？
李昂轉開頭，望著遠處，輕嘆一聲，又問道：&ldo;你愛我嗎，蘇揚？&rdo;
蘇揚怔了怔，答道：&ldo;我愛你。&rdo;
李昂又轉過頭來看她，握住她的手，說：&ldo;你問我會不會害怕。我只害怕一件事，就是你不愛我，有一天你會再次離開我。除此之外，沒有我害怕的事情。&rdo;
蘇揚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李昂又說：&ldo;但儘管如此，我仍要向你坦白這件事。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或許是永遠離開。我們一起拋開過往，去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我不想我們之間留有陰影或是汙點。等我說完這件事，我在你面前就是透徹坦蕩的了，我希望以這樣一個自己，陪你出發，度過餘生。&rdo;
蘇揚無言，只是看著李昂，等著他的話。李昂緩緩說道：&ldo;蘇揚，那一年競選，我的確用了一些灰色手段。不，說灰色手段太客氣了。事實上，我早早就買通了所有的相關人員。我做了一切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事情來確保自己當選，我沒有給其他人留下任何機會。&rdo;
蘇揚呆呆地看著李昂，沒有說話。她的表情像是驚訝，卻又很平靜。
李昂又說：&ldo;我騙了你，蘇揚。在海南的時候，你問過我這件事。我害怕你知道真相會受不了。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騙了你。請你原諒我。&rdo;
蘇揚看著李昂，依然沒有說話。她的表情流露出一絲心痛和哀傷。她似乎在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或許憑實力去競爭，你也未必輸給鄭祉明，為何要把事情做絕？
李昂無言，只是輕輕地嘆息。眼前這個女子，內心純淨自若，黑白分明，卻過於天真。她或許永遠理解不了男人之間的戰爭，理解不了他做事的方式。他不會去打一場勝算為百分之五十的仗，他必須在開戰前就確保百分之百的成功。大部分人沒有這樣的魄力或先天條件，他既然有，自然要充分利用，把事情做到極致，確保萬無一失。這就是他的方式，他只在一件事情上沒有遵循這一原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