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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火。

姜鶴遠伸手取下她嘴裡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裡，眉頭微皺：&ldo;今天李老師給我打電話，說怕你不好意思找我，問我有沒有主動和你聯絡。&rdo;

尹蔓紅唇微張，尚且維持著那個叼煙的姿勢，有點呆。

姜鶴遠目光犀利：&ldo;你說，我該怎麼回答她。&rdo;

直擊軟肋。

尹蔓被這溫柔一刀插得心血直流。

她遲鈍地凝望他：&ldo;我以為……你會告訴她真相。&rdo;

&ldo;我沒有。&rdo;

石頭撲通落了地，縈繞心間久久不去的陰霾忽然散開了，尹蔓心有餘悸，下意識追問：&ldo;為什麼?&rdo;

為什麼?

大概是她哭得太過慘絕人寰，相信她是真的一時糊塗走岔了路;大概是不忍辜負李老師的一腔良苦用心;大概是那句&ldo;剛極必折，慧極必傷&rdo;。

大概正因如此，他看見她仍是不知悔改時，才會那麼煩躁。

姜鶴遠沒有回答。

尹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兩人又陷入莫可名狀的沉寂之中。

醉生的穹頂霓虹閃耀，舞臺不知又搞出了什麼噱頭，眾人瘋狂地吹著口哨，群情亢奮，爆發出陣陣尖叫，音樂聲震耳欲聾，燃燒著荷爾蒙式的原始激情。

&ldo;我應該謝謝你。&rdo;她輕聲說。

這句話悄然淹沒於滔天音浪下。

可姜鶴遠聽見了。

沒來由的，他胸腔裡的紛擾奇蹟般地緩和了不少。

尹蔓終於正視他，客氣而疏離：&ldo;我很感激你沒有挑明，你也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因此賴上你。&rdo;

她生怕他覺得自己有所圖，夾在中間為難，急切地與他劃清界限，可以說是十分體諒他了。

姜鶴遠卻沒領情：&ldo;你還想讀書麼?&rdo;

尹蔓茫然，喉頭一下哽住，不知要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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