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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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日之後,我就將和那駙馬去往封邑,不是喜服,又是什麼呢?
褪下身上的中衣,宮女伺候我換上喜服時,輕聲道:“公主,您肩上的傷……”
“無礙。”我淡淡道,帶著不以為然。
纖手撫到那箭傷處,結了一層厚厚的伽,與邊上絲滑的肌膚相襯,卻是不和諧的。
這傷,會留下痕跡吧。
也好。
換上這襲緋色蹙金雙層紗綾的盛服,遍繡舞蝶暗紋,腰繫同色略深的綬帶,臂上纏碧色煙羅披帛,皆是蘇繡的海棠含蕊圖案,綴滿晶瑩的小珠,拖擺迤邐至地。
“公主,今日您是最美的。”一邊製衣坊的宮女,不禁讚歎道。
最美?
有那人在,我永遠不會是最美的。
一邊,雲紗將紅色琉璃珠遮別在我的額髮前。
從紅如血的殊遮望出去,將所有的事物都搖晃地不再真實。
攏披帛,我緩步走出殿內。
穹空如洗,是初秋難得的晴霽天。
早有肩輦候在殿外,雲紗扶我上肩輦。
我的神情,從這一刻起,靜到,沒有任何波瀾。
鳳台。搭在來雀臺上。
這也是歷代周朝公主擇婿的地方。
華蓋升,禮樂起,極目處,鋪天蓋地的紅,紅氈毯、紅拷旗、紅錦慢,那抹紅染處,是高逾十丈的朱雀臺。
鋪在玉石臺階上的紅氈毯,一直延伸到朱雀臺的最高點,那裡,早搭好紅色的喜臺。
甫下輦,映入我的眼中的,是身著玄色上衣,曛色圍裳,腰繫革帶,佩掛蔽膝、佩綬、佩劍的玄憶。
旒冕垂下的十二串白玉珠遮住他大半的面龐。
他的神情,我看不到。
他的身後,是兩位著深赭色官袍的大臣,按顏色品級,應是丞相和太尉我的視線,透過珠遮,在眾人簇擁中,第一個,就看到了他。
我掩藏在紅殊遮後的神情,他是否能辨清呢?
他就站在明黃的華蓋下,與我,咫尺,卻是天涯。
他的身邊,伴看文哲皇后,今日的她,也是按品正妝。
原來,一個並姓公主的擇婿,能有如此大的排場。
這,在周朝,是第一次罷。
我沒有再望他,按規行禮後,甚至沒有聽清他是否免我的禮,就在內侍的帶領下,徑直走上朱雀臺。
而,他和他的皇后,是設座於臺下的。
今日,僅有我,會站在那最高處,把繡球拋下十丈高臺。
這一拋,決定的,就是我的夫婿人選。
獨自,走上高臺,風,有些冷,紅色華裳曳地的裙襬飄揚開去,喜慶的顏色於我,不過是別樣的落寞。
猶記得,選秀那次他牽住我的手登上臺頂的時的戰兢,此時,沒有他的相牽我每一步還是走得很慢很慢,卻再無戰兢的不安。
可,再慢,都有到達臺頂的時候。
不知是氣的喘促,還是什麼東西梗在胸口,走上臺頂時,有一陣的眩暈,竟要身邊的宮女相扶,才能站穩。
未待再多的歇息,一帶看磁性噪音的男子,在喚我的封號:“舞陽公主。”
前面,佇立著深青官袍的男子,正是攝政王。
他望向我的眼神很是沉冷,我微福身行禮:
“參見攝政王。”
“今日公主擇婿,就由本王代皇上為公主掌這繡球。”
他深青袍繡一揮,一旁的內侍早端著紅漆鎏金托盤上前,用大紅綢子紮成的繡球安靜地置於其中。
繡球的綢子周圍點綴著金色綞空的福紋,這些福字,落進眼底,徒增了可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