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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嬉笑怒罵總隨意的嚴崢,難得露出滿腹煩惱的這一面。
他在電話裡嘟囔了幾句，三句話不離軍皓。
「明天還需要我們去見他麼？」啟明晨問。
「需要，」嚴崢頓了頓，「我感覺，他這次回來另有目的，應該是為了軍熠的事。」
啟明晨聽了這句,轉頭看了遲望一眼。
原本坐在床頭看書的遲望馬上朝他湊了過來。
啟明晨把遲望摟過來，慢條斯理地用手指撫摸遲望頸後的面板。
「我以為他回國是為了找你複合。」啟明晨淡聲說。
「怎麼可能！」嚴崢在電話那端跳了起來，「都幾年不聯絡了，這幾年他發生過一些什麼，我發生過一些什麼，誰也不知道，如果他跟我複合了又突然跑了怎麼辦？」
發洩完了，嚴崢又匆匆說了句：「對不起，晨哥，我可能喝了點兒酒，有點不冷靜，明天見面再說吧。」
啟明晨放下手機，若有所思許久。
遲望問：「嚴崢說了些什麼？我聽聲音感覺他有點激動。」
「他說——」啟明晨沉默了一下。
他重新開口：「幾年不聯絡，會不知道對方變成了什麼樣，是不是還會發生當初發生過的事，所以難以相信對方。」
遲望想了想，點點頭：「沒錯啊。」
「你也是這麼想的麼？」啟明晨看向他。
「是啊，」遲望說，「如果發生過類似對方突然消失了的事，任何人都會有陰影，難以釋懷吧。」
「我當初——」啟明晨深吸了一口氣，「高中那時被保送，大學時期跟你很少來往，在你20歲生日那天讓你當眾難堪，後來跟你斷了聯絡，一年只見一次。」
「你是不是也很介意？」啟明晨看著遲望，眼神裡有些許緊張。
遲望笑了笑：「被你這麼一總結，我真是拳頭都硬了，恨不得把你按在床上揍一頓。」
啟明晨：「……」
「我當初的確也很生氣，」遲望收了笑容，「我說真的，啟明晨，如果我沒有這麼喜歡你，沒有喜歡你這麼多年，我早就跟你徹底絕了交情，見你一次打一次。」
啟明晨垂下眼睛，表情落寞：「對不起，是我沒有處理好。」
「如果重新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這麼做麼？」遲望看著他。
「不會，」啟明晨毫不猶豫地說，「高中那時候我就該把你搶過來，告訴你我喜歡你。」
遲望沉默了。
如果啟明晨一開始就坦言喜歡他，他多半會欣喜若狂，拋下一切顧慮和啟明晨在一起吧。
他們倆因為彼此的個性使然，才錯過了這麼些年。
「也不能完全怪你，那時候雖然情書被丟了，我也不應該放棄對你表白的機會。」遲望說。
啟明晨伸手緊緊摟住了他。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
「你好像保證過了，」遲望笑著說，「是因為嚴崢的話讓你突然又開始反省了嗎？」
「我擔心你心裡仍然有陰影。」啟明晨誠實地說。
「沒有——」遲望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聲音一頓，「說起來，夏灩那個人這段時間還在你面前出現過麼？」
他隱約記得寧瀟雲提起過夏灩有想法開一家公司，後來卻杳無音訊了。
「她聯絡過我，以她的新公司的名義。」啟明晨說。
遲望看著他。
「但我沒見她，準確地說，她連我們招商部同事的面都沒見上，」啟明晨淡淡地說，「我們公司並不是任何小貓小狗都能攀上關係的。」
遲望點了點頭，勾起唇角：「我現在一點陰影都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