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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看不出生死之別。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見好了?!”榮璋看過女兒,亦是沒有了平日的從容篤定,暴吼著拉過跪在一旁的御醫。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臣等的罪過!是臣等的無能!”以柳執事為首,眾御醫皆扣頭“咚咚”在地,直震得馥春宮紫忱殿內磚移牆搖。
“說話!磕頭有什麼用?朕的女兒到底怎麼樣了?”榮璋看著床上一絲氣息也無的蘊儀公主,一時目眥盡裂,掀起柳乾生問道。
“公主,公主中毒已深,怕是……怕是……難以迴天了。”一生為醫,柳太醫想是從未這樣挫敗過,面色亦如鐵灰一般,形制散亂,再無求生之狀。
“中毒?中毒……”榮璋重複,“公主怎麼會中毒?”
“皇上,臣等已檢視過,此毒和染了穢物的衣片乃是同時藏入繡枕之中的,只是穢衣可顯見,毒\/粉微末著在絲綿之上,實難察覺。”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御醫,我認得他,他叫沈萬崇,“這繡枕曾在皇后宮中一夜之久,且公主不住把玩吸納,想來毒\/粉就是此時被公主過量吸取的,此毒毒性奇特,初時症狀與時疫極其相似,且從脈象上不易斷出,待時疫之症見穩,我等發現脈象有異之時,毒性轟然爆發而至,至而……已晚!”
“你們怎麼知道這毒也來自繡枕?”榮璋問道。
“毒雖散盡,但香氣久存,繡枕絲綿中臣等翻出杜若、薛荔、蘅蕪、寶相之蕊,各色香氣皆有源出,唯獨一種香氣,似石非石似花非花,清冽至極,皇上可嗅,公主如今口鼻腹臍之間皆是此藥霸道的香氣。”沈萬崇道。
眼眸紅透,榮璋抱住已經不能哭出聲音的澤姐姐,向眾醫道:“已晚是什麼意思?有毒便可解,可解便可救!”
“回陛下,臣等發現公主毒相至今,已用盡可用之藥,只是起效甚微。想來這毒方並不尋常,詭異難測頗似世外遊方,料想配毒之物尋常醫者怕是聽也不曾聽過,臣等竭盡全力也難以尋其根本,臣等屬實已盡力,請皇上降罪。”沈萬崇又是一扣而下,不再起身。
皇后昏了過去。眾人忙上前攙扶。
“蘊儀,盈盈,盈盈啊……哀家的孩子啊。”門外,不知何時太后的轎輦已經到來。
見到母后,榮璋悲苦更是難耐,只得強忍著抱起皇后安於榻上,忙又起身扶住撲身進來,發著高熱,搖搖欲墜的太后。
太后咳嗽不止,仍不顧眾人勸阻攙扶,伏在蘊儀公主榻前:“孩子啊,哀家的孩子,你醒醒,你醒醒……皇祖母來看你了。”
不知是不是太后的呼喚起了作用,一直只剩半分氣息的蘊儀竟動了動嘴唇,眾人一驚,細觀之下,竟發現蘊儀小小的臉上,睫毛也在微微的跳動。
“皇上,皇上……”我上前一步,拉住榮璋的袖子。
皇帝的注意力全在女兒身上,並沒有分神於我。
“皇上,皇上!”我再次呼喚。
榮璋回過頭。
“皇上……告訴那個繡娘,告訴吳娘,就說……就說我死了!我已經毒發身亡。”見到盈盈一息尚存,我的腦子亂極反醒。
一瞬間,我看到榮璋眼中頓閃的光芒。沒錯,若說時疫之症未必是針對我,那下毒就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