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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既明和孟三兩人都很興奮,陸既明格外興奮,眼角眉梢都上揚著,彷彿即將要經歷一件世界上最新鮮刺激的事情,比他平時吃喝嫖賭都要刺激一萬分。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經驗豐富的獵手,保證他們這次滿載而歸。
離淺灘越來越近,沈馥的鼻端聞到了水汽,儘管獵裝厚實,料峭春寒也能順著縫隙鑽進骨頭裡。
獵手將點著的風燈高高提起。
雁群中醒著的哨雁警覺地驚叫,雁群騷動,蘆葦紛紛曳動。但等風燈一滅,它們見沒有危險,又紛紛沒了動靜,重新收翅酣睡,如此幾次,雁群不再風聲鶴唳,對這邊細小的動靜充耳不聞。
沈馥皺著眉立著,心臟突突地跳,像是緊張又像是害怕,但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緊張害怕著什麼。陸既明貼著他站,手攬著他的後腰,貼著他耳朵小聲說道:「槍架起來,我教你開,很容易的」
獵手抬手示意,所有人都把獵槍架到了肩膀上,眯眼瞄準等候,獵犬們翹首而立,尾巴高高翹起,只等著主人一聲令下就衝出去。
沈馥生疏地將槍架起來,槍託硬硬地抵著肩膀,硌得有點兒疼。陸既明從他身後親暱地環著他,扶著他的手,壓低聲音,教他上膛。「喀噠」一聲,獵槍已經蓄勢待發,沈馥的食指輕輕地搭在扳機上,陸既明的手很大,覆著他的手,手指搭在他的食指上面。
周圍很靜,只有風吹過蘆葦的聲音,還有獵犬哈氣的聲音。
沈馥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陸既明的手指壓著他的手指,壓著扳機,他感覺自己沒有開槍的主動權,也沒有不開槍的權力。
陸既明的腦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與他臉挨著臉,很近,呼吸相聞。
「往前看,」陸既明的聲音輕如鴻毛羽毛,近乎於呢喃,「我數三聲你就開槍三、二——」
正在此時,初升的太陽突破雲層、穿透薄霧。沈馥被陽光刺得眯了眯眼,勉力看去,搖曳的蘆葦的另一頭,有光一閃而過。他心頭一墜,來不及細想,獵手吹出尖利的哨音,獵犬如離弦的箭衝出去,陸既明在耳邊數道:「一——」
沈馥大喊道:「等、等一下!」
陸既明的手收緊,壓著他的手指,此起彼伏的槍聲震耳欲聾,一陣陣的火藥味,後坐力震得沈馥肩膀發麻,後背抵著陸既明的胸膛。大雁呼啦啦一片飛起來,四散逃離,叫聲劃破清晨。隨之響起的,還有人的大叫聲。
「有人中槍了!」
「怎麼回事?!」
大家不明所以地放下槍,但槍聲還在響,沈馥聞到了血腥味。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雁群高飛,電光火石間,沈馥再一次看見了蘆葦的另一頭那道亮光一閃而過,那是陽光照在金屬上的反射,那裡有人!
來不及多想,沈馥轉頭就往回跑,陸既明拽著他的手,也跟著跑了起來。
沈馥想甩開他,他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來的人肯定是衝著陸既明的,和陸既明呆在一起,只會死得更快。但陸既明抓得太緊了,跑得又快,拽著他,扯得他手腕疼。後面還有雜亂的狗吠聲和槍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馥感覺到有子彈擦過他的手臂,一陣火辣辣地疼。
汽車就停在前面的不遠處,陸既明猛地拉開車門,將沈馥推了進去。沈馥的心跳得快要衝破胸膛了,他撐著駕駛座的椅子,跨到副駕駛上。陸既明緊隨其後也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
車居然沒熄火,陸既明一踩油門,沈馥感覺自己被猛地摔到椅背上,後背撞得生疼,汽車一下子衝出去。
沈馥的心還沒放下,「砰」的一聲,大概是汽車輪胎被槍打爆了,汽車猛地向一邊側過去,不受控制地打著滑往右邊衝去。沈馥緊緊地抓著車窗,手背青筋都突出來了。陸既明猛地踩了剎車,車險險停下,沒有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