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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徹底崩潰，哀聲哭號：&ldo;我也不想，我沒想到……&rdo;

蕭解羽任他慘嚎，徐徐收手。

&ldo;說罷。誰指使你的？&rdo;

阿槐喘勻氣息，想將多日恐慌盡數傾瀉：&ldo;道長，我曾有位青梅竹馬的表妹。她名阮阮，與我兩情……&rdo;

少年打斷他說：&ldo;我不在意你有什麼青梅竹馬。&rdo;隨後站遠幾步，彷彿嫌惡他身周死氣過於濃烈，&ldo;你在我眼中，還不如一隻螻蟻。&rdo;

阿槐苦笑道：&ldo;是，是我逾矩。一月之前，我遇見一名仙君，他說有法子讓阮阮死而復生……他看起來尊高聖潔，我沒想到，他要我做的……是這等惡事。怪我鬼迷心竅答允了他，與他立下血契……這些事，實是不得已而為之。&rdo;

&ldo;那位仙君說過什麼？&rdo;

&ldo;教我如何取人性命。他給我一物，取用後面對凡胎，可幻化成對方最愛之人。仙君說，心境越平和，死狀越慘烈，祭品就越純粹。&rdo;

蕭解羽問：&ldo;我聽聞不止此地生有死氣。&rdo;

&ldo;仙君一共選了一十八名侍者捕獵祭品。其餘十七座法陣都已功成，我……我不願傷及陳……陳叔，一直拖到現在。昨日仙君來訊，威脅我兩日之內屠光鎮內所有生靈。&rdo;

蕭解羽凝神看他，這人看起來慌亂，好似並不是因為殺害數百無辜之人而生的悔恨。

於是輕嘆：&ldo;你真該死。&rdo;

&ldo;仙長，我只是想再見阮阮一面……我也不想……&rdo;

阿槐手腳哆哆嗦嗦，跪伏在地伸手撿那瓷罐。一直沒有出聲的姚黃仙子見了，快步上前踹開瓷器。

器皿仍沒有碎，緊扣的瓷蓋鬆鬆晃動，骨碌幾圈滾向角落。陶瓷之中逸出層綠白霧，虛虛籠上姚黃仙子。阿槐瞪大雙眼，等待她幻作心愛之人。

幻化之術作用很快。

姚黃仙子稍一低頭，看到自己扁平的胸脯和粗糙的掌心，身上這套麻布衣裳很是眼熟，手腕傷口她也見過不止一次。

阿槐蠕動嘴唇，滿心絕望和不可置信：&ldo;怎會……&rdo;

姚黃仙子道：&ldo;你最愛之人，是陳生。上半夜由你親手殺害了。&rdo;

&ldo;不，不可能……我愛的是阮阮，我與她兩情相悅，我與她至死不渝……&rdo;他掩面痛哭，再不敢看姚黃仙子幻化的假象。

&ldo;我愛阮阮。我怎能動心，怎能變心……&rdo;

蕭解羽瞥他一眼，問姚黃仙子說：&ldo;其他十七場獻祭的業力，有沒有法子抹消？&rdo;

&ldo;有。&rdo;姚黃仙子小心翼翼看他的神色，&ldo;冥後。&rdo;

蕭解羽頷首，道：&ldo;你在凡間走動的多。他就交給你了。&rdo;

姚黃仙子沒等來質問，又鬆了口氣，笑道：&ldo;自然。&rdo;

少年轉身，說道：&ldo;讓你轉告仙主的話，別忘了。&rdo;

&ldo;最好你沒有誆騙我&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