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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方才……你見到了？&rdo;

&ldo;嗯。&rdo;

掌教真人清清嗓子，蕭解羽想從他臉上尋摸些尷尬和心虛，即刻落敗。

&ldo;別告訴阿寒。&rdo;

玄微冷笑：&ldo;為何不說？你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品性低劣？&rdo;

枕芫振振有詞：&ldo;他戀慕我，我心悅他。我們兩情相悅，行……那事，哪有品性低劣一說。&rdo;

玄微不欲深談，話鋒一轉：&ldo;掌教真人，當真在修無情道？&rdo;

枕芫蹙眉，似乎不明白此話因何而來：&ldo;我是斷情司掌教，自然在修無情道。&rdo;

玄微施力扣他的手腕，真氣轉瞬滲入經脈。而後說：&ldo;氣海，沒有魔氣。&rdo;

枕芫反手掙開：&ldo;誰說修無情道會染上魔氣？你自己魔界小人混在一處，魔氣入體，反倒怪起無情道了？&rdo;

玄微眸光一沉：&ldo;你說誰是小人？&rdo;

畢竟有求於人，枕芫服軟說：&ldo;失言。&rdo;

玄微再沒興致與他交涉：&ldo;你若真心喜歡，直接與他說個明白。心裡明明……臉上裝作高不可攀，到底是什麼意思？&rdo;

枕芫嘆道：&ldo;我自有我的苦衷。&rdo;

玄微不在意他有何苦衷，最後礙著劍尊面子勸道：&ldo;你，好自為之。&rdo;

&ldo;別再做些……下流事了。&rdo;

蕭解羽乖乖在側旁聽。枕芫對他冷眼相待，他也不給對方好臉。師尊撂下勸說便走，他提步跟上。

傳說中遇魔修如見死敵的掌教真人，從頭到尾沒有跟他較量的意思。

迎曙峰草木繁盛，路邊堆滿雜糲山岩，一泓清澗自山脊蜿蜒而下。

甩開了掌教真人，師尊猛然止步。

蕭解羽因他急躁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出了大事。師尊左手按緊右手，狠力擦拭碰觸掌教真人的兩根指節。

手心擦不乾淨，師尊三兩步跨向山澗，俯身掬捧清泉拭洗。

這溪清水是峰頂融化的冰雪，寒冬臘月，水流最陰冷不過。很快手背僵白，手腕也凍出一小片青紫。

蕭解羽越看越心疼，蹲下&iddot;身喚道：&ldo;師尊。&rdo;

玄微置若罔聞，只顧一遍一遍揉擦指尖，彷彿沾染了洗不去的穢物。

蕭解羽見他神色有異，伸手拉他的腕骨，高聲喚道：&ldo;師尊！&rdo;

玄微恍惚回過神來，握緊掌心，手臂不住抖顫。

蕭解羽捧起他的手，哈幾口熱氣。

&ldo;解羽……&rdo;

&ldo;我在。&rdo;還是心疼，乾脆拉開衣襟按上胸口捂暖。

他小心瞧師尊的臉色，勸慰道：&ldo;掌教真人說得有理。他們兩情相悅，做什麼都不算出格。&rdo;

師尊低聲道：&ldo;是我錯了。我明知道，欲因愛生，命因欲有……情&iddot;欲並不可恥，但……&rdo;

但是見到那一幕還是下意識鄙棄、厭恨，連帶對枕芫生出無力扭轉的偏見。

&ldo;解羽……&rdo;他似乎羞於啟齒，&ldo;我不是聖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