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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了,十分感謝寰振公今日賜教,本王還有些公事要處理,就先不奉陪了。&rdo;呂嗣榮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他作了一揖,起身便走。

呂嗣榮出了桃紅樓,感覺自己重新走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其實伶人以身賣錢,他不是一點兒不知道的,性服務本來就是伶人提供的服務之中的一種。只是他對蕭季凌的第一印象太過美好,所以潛意識裡不想把他往那方面想。

可是,就那般看重金銀錢財嗎?非得去服侍如張邦那般猥瑣小人?

長到二十歲及冠從未對金錢有過概念的遙王殿下突然對人性有了深刻一些的思索。

第10章 吐露心聲

天下三百六十行,上九流的帝王,聖賢,士農工商,下九流的伶人,娼妓,流梆,吹手,叫街,賣糖。

每一行有怎樣的甘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知曉,呂嗣榮站在三角的頂端,他對三花團的所作所為感到可惜,憤怒,不能理解。

回府詢問了雷豆軒的下人,得知在入府的這段時間三人也不時夜不歸宿,立時就將人召了過來。

蕭季凌,江至如,支博彬,三人一字排開恭恭敬敬地對他下跪行禮,他心裡也裝著彆扭。

&ldo;你們對達官貴人都是這般諂媚逢迎的嗎?&rdo;

這話問出來,三人都有些懵,反應了一瞬,只有蕭季凌的臉上露出明顯奇怪的神情。

&ldo;遙王殿下,您是什麼意思?&rdo;他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

其他兩人則是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不知所措。

&ldo;我是問你們為什麼自甘墮落?為了區區一些銀子,賣身卑躬屈膝去侍候那些猥瑣噁心的人?這是不知廉恥,下賤!&rdo;呂嗣榮的語調帶著不屑他們所為的歇斯底里,也是恨鐵不成鋼。&ldo;為什麼你們這麼不自愛?&rdo;

這話說得露骨,江至如、支博彬二人訕訕地笑了兩聲,頗有些掩飾尷尬的意味。羞辱的話他們聽得多了,但還是第一次有人能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把這話說得如此戳心。

&ldo;咳,王爺不必為我等憂心,哈哈,我們兄弟仨是伶人,下九流的行當沒有高貴一說。&rdo;江至如面不改色地打著哈哈。

&ldo;是啊,能掙錢已是不錯,那些剃頭的,要飯的還要眼紅這樣賣屁股的活計呢,叫王爺見笑了。&rdo;支博彬一向話粗,還彎著笑眼顯然是沒把這當一回事。

他能媚態橫生地勾引那些達官貴人,也能笑嘻嘻地拾起他們扔在地上的銀子回鄉置屋辦田,同時還用賣屁股的錢叫媒婆幫忙物色著合適的婆姨。下賤的人生來就不配有稜角。

呂嗣榮盯著蕭季凌看,他很在意他是怎樣解釋。

&ldo;是啊,我們就是這麼下賤了,您給錢,您也可以啊。&rdo;蕭季凌突然發脾氣,嚴詞厲色盯著呂嗣榮,語氣兇巴巴。他說完就解自己的外衣,又左右叫囂:&ldo;至如、博彬!快脫衣服!快!&rdo;

蕭季凌一向剛烈心性,可這脾氣從來不對那些滿腦豬油的金主去發。他們不懂,他不屑。

江至如、支博彬面面相覷不動彈,蕭季凌衝過去解他們的外衣,&ldo;讓王爺看看我們有多麼下賤!&rdo;

呂嗣榮沒有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反而氣消了,怔住了。

&ldo;你這麼生氣幹嘛?季凌,王爺說的都是事實,你好端端的發什麼瘋?&rdo;支博彬推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捏了捏自個兒的領子。

&ldo;就是就是,不能對王爺無禮,不要讓王爺不高興了。是&rdo;江至如說著還跪下去,&ldo;請遙王殿下恕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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