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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留在這裡守著徐善然等人的紅日軍心生疑惑,正要派人往那聲音方向的方向探索,就見一百親軍騎著快馬趕到,他們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手頭的彎刀反射著血色的痕跡。
他們飛快前來,分散又會合,以五倍的人數控制住了圍著徐善然的紅日軍。
徐善然的唇角閃過細微的笑意。
該走的人已經走了,該回的人也已經回了。
現在只剩下最後的事情了。
她垂在身側的手掌輕輕合住,指尖探進荷包之中,將之前每每悄悄送給紅日軍的寫有南狩隊伍動向的紙條,徹底銷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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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勁是在紅日軍即將到達京城,開始進攻的京師的那一天忽然接到徐善然傳遞出來的訊息的。
雖然事前也透過各種渠道知道徐善然現在還好,但等真正接到了對方親手所寫的紙條,邵勁還是真正發自心底地鬆了一口氣。
懸在心頭的時候消失之後,那些寫在紙上的墨字就能夠被理解了。
徐善然傳遞出來的信件上主要寫了三件事,第一是報個平安,第二是將京郊的那條小路告訴邵勁,第三則是將自己逃脫的計劃也簡略地提了一提。
邵勁將徐善然寫來的信從頭看到了尾巴,心情就像是做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忽快忽慢,接著他也沒有將信件藏起來,而是交給同樣關注這件事的任成林和雙胞胎看看。
有關於湛國公府與沐陽侯府先後脫困的計劃算是這信中比較詳細的部分了,雙胞胎等看清楚之後,心頭上上下下的,好似稍微放下了心,又好似更擔憂了。
片刻後,何鳴忽然請戰說:“大人,從夫人指出的這條小路上看,我們很有可能悄悄穿過紅日軍的防線,出現在京城之後,既然這樣,我請帶一千人前往京師之後,接回夫人與眾位親眷。”
邵勁看了何鳴一眼,他想了好一會,因為前前後後的可能性都想到了,所以話出口時再無轉圜餘地:“不,這信從開始寫到現在,已經有十來天了,善善帶著一百精銳沒有錯,但前後兩批人匯聚在一起,目標太大,紅日軍不可能不長眼睛放過這一隊人。尤其不可能在皇帝逃脫之後還放過這條留下來的大魚。”
“從最壞的角度考慮,善善和大家或許已經被紅日軍控制住了。”
“那——”何鳴有點焦急。
“我親自去。”邵勁一錘定音,“我帶三千人去,我看在小路應也有兩人並肩的寬度,你們在這裡守著,那新造出來的六門神機炮,我帶走三門,留下來三門。”
說道“神機炮”,在座的幾個人都微吸了一口氣,接著,沒有人再說出反對的話語,西北軍飛快的運轉起來,不過兩個時辰之後,邵勁已經帶著三千人與三門神機炮,趁著夜色,靜悄悄離開了營地。
而這個時候,遠在京城之中,湛國公府和沐陽侯府的眾人,也確實如邵勁預料的最糟糕的那樣,在最後還是被紅日軍發現,並被他們帶回了剛剛攻破的京城之中。
京師一片混亂,到處是戰火燒灼過的痕跡,無數的家庭在這樣的戰爭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兩家人這次並沒有被分開關押,而是統一被放進一個大院子裡看守,一開始這些看守的態度還算客氣,但不過三天之後,院子突然進來了一位中年文士,他用三角眼來回看了院中的眾人一眼,笑道:“死期已經到了,諸位可知否?”
沒人說話。
這中年文士正是紅日軍的軍師,他揮揮手,就有兩個軍士拿住了徐佩東,其中一位抽出佩刀對準徐佩東的大拇指。軍師說:“我聽聞徐大家一手書畫士林贊覺,就是不知道砍掉了大拇指,這字還要怎麼寫,畫還要怎麼畫?”
徐佩東臉色發白,但還算硬氣,撐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