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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陳述的是杜維本人。
他表情嚴肅而冷靜,道,“華建國表示,文交會第五天晚上,閉館之後,孟國華帶著英方威爾議員進入四號館,近距離參觀了後母戊方鼎……不,是零距離。”
聽見這話,蘇進睜大了眼睛,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零距離?”
杜維臉上露出羞愧與遺憾的神色,點頭道:“是的,在孟國華的強行要求下,華建國退讓,讓威爾議員直接觸控了後母戊方鼎。這也是自從全形拓之後,唯一一次有人直接接觸方鼎。我們判斷,塑膠炸彈只有這個機會被放置進去。”
他嘆了口氣,道,“華建國已經承認錯誤,表示自己沒有頂住壓力,違反了安全規定,甘受組委會處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地面上的方鼎碎片。
就算處分又怎麼樣?這座堪稱稀世珍寶的方鼎仍然遭到了破壞。
最令人遺憾的是,在此之前,蘇進一再強調安全問題,之前幾天每天打電話給華隊長關注這件事。結果他的關注重心剛剛轉移,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也有責任……我應該每天過來檢查的。”蘇進跟著嘆了口氣。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杜維不贊同地搖頭,“你只是個顧問,這樣說的話,我才應該每天親自檢查,再不濟也要過問。要說責任,我的責任更大!”
他把蘇進的關係全部撇清出去,蘇進很感謝他的好意。但是,這並不會減輕他心裡的負擔,該他負的責任,他絕對不會迴避。
不過責任什麼的,都是之後的事情。不管是他還是杜維,最大的責任也是疏忽,關鍵在於這件事的真兇是誰!
“也就是說,安置炸彈、炸燬後母戊方鼎的嫌犯其實是英方的威爾議員?但是……有證據嗎?”蘇進冷靜地問道。
這句話問出來,包括杜維在內,所有人一片沉默。
片刻後,杜維才緩緩搖頭,道:“老實說……沒有。現在唯一的證據就是華建國的口供,但當時他全程跟隨,他親眼看見的情況只有威爾觸控方鼎,完全沒有看見炸彈的存在。從這個角度來說,他還可以成為威爾的人證。畢竟,就算威爾是唯一觸控方鼎的人選,也是在華建國的監督下完成的。”
所以,威爾只是有嫌疑而已,嫌疑的程度甚至不算太重。
“把孟國華控制起來,問出他的口供呢?”藍方彬忍不住問道。
“向他問話肯定是需要的,不過多半得不出什麼結果。”杜維冷靜地說,“我知道這個人,他辦事能力還是有的,就是為人圓滑,比較勢利。英方議員提出要求,說想要近距離參觀接觸方鼎,他多半就幫忙疏通了。這種人,能夠得到的情報肯定很有限。”
蘇進回想起跟孟國華少許幾次打交道的經歷,緩緩點頭,認同杜維的判斷。
“那就是說,找不到其他證據了?”舒倩很是不滿地問道。
杜維年紀不輕,熬了一夜有點疲倦,他抹了把臉,下令道:“首先,去調取華夏館其他方位的監控錄影,全方位檢視文交會第五天西館方向的出入情況。就算沒辦法直接抓到他們安置炸彈的現場,也要證明他們那天晚上的行蹤。然後,安全監控是組委會的工作,監控錄影被調換是事實,這表示組委會內部一定出現了內奸。馬上把所有相關人員全部集中起來,進行隔離,一個個調查……”
杜維眼中冒出精光,一道道命令從他口中發出,傳達給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人聽完命令,立刻行動起來,各自忙碌去了。
周圍紛紛擾擾,蘇進則站在隔離帶外面,注視著破碎的方鼎,一臉的若有所思。
一段時間之後,杜維走到他身後,道:“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們,我絕不會讓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