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0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十來歲隨軍來的龍州,老公是桑山坦克團的參謀。桑山鄉和部隊聯合辦了桑山小學以後,她從部隊幼兒園直接到了學校當了校長。後來,已經是團參謀長的老公調到安徽另外一個部隊,她不光沒去,還和感情不和的他離了婚。再後來,學校正式移交給地方,她的位置仍然沒動,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一輩子都沒要孩子。她說了,這輩子都獻給桑山小學了,桑山下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併發誓要一直幹到老,死了就埋在桑山的桑樹林裡。
上面有人 三(3)
的確,老費對學校工作是沒日沒夜,沒星期沒禮拜。以校為家,老資格嘍。在桑山一帶她的名氣遠近聞名,多次被評為鄉教辦先進和郊區婦女模範。
老費還是是郊區教育界有名的女中豪傑,據說有一次她在局裡灌倒了三個局長、一個書記,然後丟下喝醉的他們,沒事人一樣地騎個腳踏車回桑山了。今天她和龍南的新領導頭次接觸,可能又要一顯神威了。
瞧,她在那邊已經和“胡看瞎摸”飈上勁了,那一杯杯白酒下得像自來水。不大一會,一個個局領導都面紅耳赤,目標全都對著了老費,大家不講身份地鬧開了。老費這個年齡的女人,大概已經到了無性別的境界,再加上酒的作用,說話也變得粗野起來,和這些新領導嬉笑怒罵、稱兄道弟,一口東北普通話很是與眾不同,讓人立刻想起今年那句流行語“翠花,上酸菜。”
白鷺想起學校老師講她的一個段子:學校還屬於郊區的時候,區裡組織幾位學校校長到深圳聽課學習,一行是五位男校長,只有她一位女士。住旅館時,房間很難開,必須為她多開一個房間。經費有限,帶隊的局領導有些心疼,這樣就要浪費兩張床。大家就開玩笑了,說下次來男女要搭配好,省得浪費。可她說,不要給我單開房,你們這些大老爺們也忒保守了,我都五十了,啥沒見過啊?別管你們哪一位,我敢和他一起睡。你們商量商量誰來?結果,大家還真推選了一位老校長和她一屋睡了。第二天大家給她開玩笑,問她感覺怎麼樣,那位夜裡有什麼動作?她竟然說,是啊,我倒是等他一夜,看他有什麼動作,可等了一夜,只等到他兩個屁。回來以後就傳開了,那位男校長倒黴了,大家竟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兩個屁”,直到退休也沒退掉一身屁味。
老費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對外是灑脫大度,對內卻運用的是軍事管理。小小的學校等級森嚴,組長、主任、副校長、校長像一溜階梯,教師有事是不可越級彙報的。每月的獎金在文教局的績效工資發放辦法出臺之前,她已經提前進入實踐階段。說白了,就是她設下一個局,把這個院子裡的42個人都給套牢了,在這個院子裡,她就是朝鮮的金正日,絕對一個人說了算。學校大大小小的事沒有她的首肯是絕對沒戲的,評先進、評職稱、出去學習、甚至請個病假事假什麼的,都要由她最後簽字蓋章。
當然,現在這個場合她就不一樣嘍!
蘇少卿喝了幾杯以後,就再也不喝了。桌上太吵,他點顆煙也來到陽臺上,和白鷺聊了起來。他問了白鷺的父母,又聊了她學習琵琶的歷程、學歷什麼的。白鷺說話很謹慎,回答的也很簡單,凡是牽扯到學校的事她一概答非所問。說到後來,蘇少卿突然問了一句:“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到這個學校來的嗎?”
“喜歡吃桑葚子,近水樓臺唄。”
“哦,不會這麼簡單吧?”
“我……”
“說我聽聽。”
“哎!真不想說那事……”呵,又是白鷺的痛處。
白鷺是五年前從省城藝術師範畢業分到桑小的,記得到郊區人事股報到的時候,她拿著區裡開得那張報到單,問那位大權在握的股長:“請問桑山小學在什麼地方?”股長說:“不遠不遠,東南方向,兩塊錢的長途汽車,個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