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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露著兩三分敵意,他立刻也收了笑,瞪著眼:“你打我幹什麼?信不信我告訴你媽?”
小傢伙毫不在意,甚至還想從地上再撿一個,但終究沒有,只是看著他的眼睛,用著童音,抑揚頓挫地說了句:“你真沒有禮貌。”
一個小屁孩,居然說他沒禮貌?他今天可是來做客的!
眼看著他要跳腳起來,許思麥靈機一動,將他腳邊撕碎了的紅包殼子撿了起來,乾笑一聲:“他的意思應該是,垃圾應該扔垃圾桶裡。”
說完了,許思麥才反應過來這有點像罵人的話,好在那男生也沒想偏,似乎還真的因為自己隨地扔垃圾感到不好意思了,嘴巴還生氣地努著,但眼睛心虛得一直眨。
見狀,許思麥趕緊把杜世森拉著去找其他小朋友玩,只是那小手中途反攥著她的,有種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的感覺。
那個時候,她很開心,作為報答,她幫著杜世森堆了一個比其他小朋友都大的雪球。
之後,她再沒見過這個男生,一開始聽大人說是家裡破產了,沒過一年,他爸爸也跟杜逸他們鬧崩,就不再來往。
至於內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她,一開始忙著初升高,好不容易吊車尾進了一中,沒過一年又搬了校區,假越放越少,學習壓力越來越大,許永剛離婚以後便徹底搬回姥姥家住了,離得遠了,就很少跟這些叔叔阿姨見面。
其實也有些逃避心理吧,她不想再一次成為孩子堆裡的例外,小時候聽多了的可憐話已經不想再聽一遍了。
其次就是,看到別人的家庭關係那麼溫馨美滿,那種難言的渴望和羨慕,就好像口水垂涎地盯著別人吃糖,她厭惡那樣的自己。
現在……現在處理起這樣的情緒應該會從容一些吧,她想。
第一天見面的情形跟她一路的忐忑完全不相符。
喬晴阿姨引她進門的時候嘴上就絮絮說著杜世森知道今天她要來,從昨天就開始激動,今天一大早就爬起來等了。
許思麥還只當是場面話,笑著打哈哈,但她剛換上一隻拖鞋,只聽一陣腳步聲奔襲而來,下一秒一隻手臂就被人擒住了。
“姐姐快來,走,去我屋!”
杜世森雙腳蹬地,一副拔河的姿態,只不過手裡的不是繩,是她的胳膊。
倒真的長高許多,力氣也大了,她差點沒站穩。
她急說:“等一下,還差一隻拖鞋!”
喬晴一邊把許思麥踢歪的帆布鞋放地墊上,一邊斥道:“杜世森!你別使勁拽你姐行嗎,還有沒有點禮貌了?”
杜世森被喊全名後多少有點兒慫,但仍倔著語氣:“我哪使勁兒了?不信你問她!”
她立刻接話:“沒,他沒使勁。” 然後直起腰,用手背蹭掉黏到額上的碎髮。
見她換好鞋,杜世森登時迫不及待地牽住她的手,一路小跑到自己房間,接著把她按到自己床邊坐好,許思麥還稀裡糊塗,小傢伙已經端端正正坐到琴凳上了。
後腦勺圓圓的,真可愛。
他把琴譜翻回上一頁,按下第一個琴鍵。
原來神秘兮兮的,是要彈鋼琴給她聽。
許思麥的心像被什麼擊中,突然軟得一塌糊塗。
有些人天生就是太陽。
她聽得很認真。
快結束的時候,喬晴阿姨推開了虛掩的房門,點頭滿意道:“算是彈熟了,說明昨天晚上我讓你練滿兩個小時是對的,你老師下午肯定不會再跟我告你的狀了。”
杜世森無賴地吐吐舌頭,下一秒卻轉過身神采奕奕地問許思麥:“我彈得好聽嗎?”
別說一整首曲子都很行雲流水,以許思麥現在的心情,就算難聽,她也絕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