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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老夥計,這是你的退休金。我這兩天就要到美國去了,和兒子團聚。你也找個好地方安頓下來,時間過的真快,該是休息的時候了。”
“還沒有想好呢,先在這裡過段時間再說吧,暫時離不開這海。老船長,你早點回吧,怕耽誤飛機嘍”
老船長佝僂的身體塞進車裡後,只是急急的擺手,我們都知道或許今生都不能再見了。
這時船已經不見,可能現在已經在分解了。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高樓、水泥,燈火都和三十年前不一樣了,路對面原本的冷飲店不知什麼時候不見的,現在只有長長的不知名的道邊樹。第一次不顧一切的上船就是在這個碼頭,不想一直沒有停泊的岸,就在這海上漂流。曾經最難忘的城市,如今卻這樣陌生。
第四章 2006。牽
喜歡青島這個城市,很大部分是因為童年在這裡長大,這裡有熟悉的街道和想起來都流口水的小吃。午後的陽光好明媚,可能只有我這樣覺得哦,實際上現在是冬天,快新年了啊,可心情實在是好。新加坡不錯,現代化程度高,城市也井井有條,爸媽都在。但是在新加坡沒多久,就開始想念姥姥,想念青島,就象小時侯做完作業喜歡趴在窗戶上,想念媽媽,想象新加坡到底是什麼樣。終於又回來啦,姥姥很高興的,甚至有些激動,老是拉著我的手問這問那。其實很多內容電話裡都說的,媽媽坐在邊上只是微笑著看我們。今天一個人溜了出來,暖暖的,走在大街上都很愉悅,終於想到為什麼了,覺得青島很有“人情味”,呵呵。12月28日,秘密的約會哦。
認識他在兩年前,我和媽媽飛回來和姥姥一起過年,臨近元旦,大街上喜氣洋洋,一片心動的紅色,各處商鋪都掛出橫幅,行人滿帶著喜慶,就連街角好滋味的羊肉攤也都紅紅的一排凳子。“都十七了,吃東西還不注意點,活脫一個餓鬼!”媽媽笑著嗔怪,滿足了我的饞蟲,媽媽照例新年前要做個頭發,“我也去!”“去做個媽媽樣的淑女頭,呵呵”“沒個正經,瘋瘋癲癲的,媽媽象你這麼大的時候很安靜的”“姥姥可不是這樣說的呢,呵呵。。。。”“呵呵。。。。看我不封上你的小嘴。。。。”
理髮店離家很近,拐過街角便到,或許我的笑聲的原因,蹦進去的時候發現發室的人都傻呆呆的看著我,尷尬極了,幸好媽媽及時進來,躺到老位子上洗起頭來。遞過來一杯水,“先休息一下?”,髮型師的手指修長潔白,嫩嫩的帶著溫潤的香氣,“恩”。我看到他高高的,顯得很瘦弱,可能是剛忙完一個髮型的原因,靠在椅背上微微的喘息,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霧氣便籠罩了他的臉,只能彷彿看見鼻樑很挺,秀直的那種。
“可以了嗎”他走過來的時候,我好象聽見自己羞澀的心跳。
微微的溼熱刺激著頭皮,我緊緊的閉著眼睛,“沒關係的,我會很小心水的”,當他溫和的指尖輕輕柔柔的搓摸到髮根,我不禁痙攣了一下,“水冷嗎?”,“很好”好不容易呢嚨了一句。“很燙?你脖子紅了。”“好了,我洗好了”我迅速的起身,甩了他半身的水珠。
在他細細撥弄頭髮的時候,我半眯上眼睛透過鏡子掃描。他很專注,一隻手拿著發剪,另一隻夾著梳子半挑起這撮或是那撮,黝黑閃亮的眼睛只凝聚在髮梢,薄薄的唇緊閉,只露出優雅的唇線,秀挺的鼻子不時短促的呼吸,溫暖的氣息打在脖頸上癢酥酥的。他不時的會停下來,對著鏡子觀察發樣,碰巧眼神相遇的時候,我會極快的低下頭,好象他有一兩次微微的愣神。修剪前部頭髮的時候,他站到我的身前,雙手撐開,雪白的襯衫裡咽喉偶爾上下,隱隱的寶詩龍香水味,令人迷醉,恍惚在他寬大鬆軟的懷抱裡。我只好移開眼睛,怕他凝視的目光透過發稍看見我胡亂撲騰的心。
感覺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