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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程先生,這位是安王殿下的妹妹,宣惠公主。&rdo;
程樸看了宣惠一眼,心中有些驚訝。從京城傳來的訊息均說宣惠公主嫁給了從前的西平侯徐思齊,為何又會出現在湖廣?
&ldo;久仰公主大名!若是王爺知道了您平安離京的訊息,定然會十分高興的。&rdo;
宣惠笑了笑,問道:&ldo;程先生為何會來武昌府?可是三哥差遣你來的?&rdo;
程樸道:&ldo;正是。先前王爺拒絕了王大人聯姻的提議,後來又迴轉了心意,想要跟王大人聯手。故而差了下屬前來商議。&rdo;
宣惠皺眉道:&ldo;三哥迴轉心意,你是說他答應了聯姻?那王妃怎麼辦?三哥為何變了主意?&rdo;
裴敏中見她這麼問,猶豫地看了程樸一眼,給他使了個眼色。
程樸卻渾然未覺,他恭敬地答道:&ldo;京城傳來訊息,端敏公主歿了。王爺心痛不已,直恨手中無兵,不能討賊為先帝、大公主報仇,故而轉圜了心思。再加上王妃因誕育世子傷了身子,今後恐怕王爺在子嗣上有些艱難,因此王爺想求娶王大人長女為側妃。一則應了王大人聯姻的要求,二則也是為皇家後嗣考慮。&rdo;
宣惠的腦袋嗡嗡作響,只看著程樸的嘴唇一張一合,卻除了端敏的訊息之外什麼都沒聽到。溫柔敦厚的長姐竟然就這麼去了,她撫著胸口,感覺一陣呼吸困難。
裴敏中連忙扶了她坐下,遞過來一杯熱茶:&ldo;先喝一口暖暖心,緩緩氣。&rdo;
宣惠覺得眼前朦朧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她用手背胡亂擦了把眼淚,看著程樸問道:&ldo;長姐是怎麼……怎麼去的?可是賊人……害了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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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等我
程樸小心地答道:&ldo;大公主本已身懷六甲,遇上京城陷落、先帝殯天,便有些承受不住。後來孩子就沒有保住,小產了。可當時曹駙馬家怕劉廣勝找上門來,不肯開門去請大夫穩婆,只是在家裡拖著。大公主這才……王爺本已決定與徐州共存亡,可聽說了這事之後就變了主意,說要打到京城去,有怨抱怨有仇報仇!&rdo;
宣惠一言不發,使勁捏著茶盅的手骨節都已泛白。裴敏中輕輕地將她的手掰開,把茶盅拿了出來。宣惠想到當年為了給端敏退婚而長跪在太后門外的梁瓚,最終此事因太后、承恩公府和父皇三方的糾纏而作罷。這些人都已盡歸塵土,可端敏卻也因著太后一時的意氣之爭送了性命。
宣惠攥緊了拳頭,剛剛哭過的眼中儘是憤怒,她向程樸問道:&ldo;讓他女兒做側妃,王錦堂難道同意了?&rdo;
程樸眼中閃過一絲小小的得意,說道:&ldo;昨兒我到了武昌府就去找王大人商議,他原本是不同意的,還因此生了氣,說王爺小瞧了他。不過下屬給王大人剖析了一番,他回去仔細想了想,今日便回話說同意了。&rdo;
宣惠眯起了眼睛,她知道王錦堂是個精刮算計的人,要想誘他上鉤,這樣的魚餌怕是不夠。她看向程樸,示意他說下去。
程樸笑道:&ldo;下屬跟王大人說了王妃的病情。關鍵的地方是王妃覺得自己拖累了王爺,佔著正妻的位置卻什麼都做不得,所以拒絕延醫用藥,一心求死。王大人的女兒雖是委屈些,嫁過去先做側妃。但我給王大人打了包票,一旦王妃薨逝,側妃馬上就扶正。&rdo;
&ldo;再者說,現在天下擁兵自重的不止王大人一家,南有汪渠江,北邊還有個田登文呢!現在是事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