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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想法老早就寄居在了我的腦海裡,上大學時,我和藍婕經常去省城的高新區閒逛,藍婕指著高新區的設計鳥瞰圖對我說:“一個城市要想走的更遠,就得把商業區獨立出來,給他足夠的發展空間,這樣才能形成更大、更多、更為健康的經濟鏈……”
安城雖是一座西北三線小城,但它曾是國家的政治中心,留有許許多多的革命印記,這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就是安城得天獨厚的旅遊資源,若能實現我的想法,安城即將面臨的經濟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但要打造一座能容納五十萬人口的新城,那將會是一筆巨大的財政支出,以安城現在的財政收入狀況,要攢夠這筆錢,全市人民不吃不喝,怕也得二十年才能做得到。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個瘋子的理想,離譜的有些找不著邊際……
盧市長握了握手中鋼筆,終還是沒忍住道:“小鄭同志,你知道那將會是多大一筆支出嗎?”
“六……六千億……”
或許是我給出的天文數字與所需投入相近吧,盧市長並沒有發火,輕輕敲了敲桌面道:“小鄭的想法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我相信這絕不是他的即興發揮,如此宏偉藍圖,絕非一天兩天能完成構思,我想問一問在做的諸位,同樣是安城人,大家可曾對腳下的這片黃土地,有過美好的願景?”
見眾人都低下了頭,盧市長長舒了口氣,接著道:“同志們,時代在變遷,社會在發展,我們作為黨政機關幹部,絕不能停留在原地,屹立在安市境內的革命紀念館,大大小小有上百座,它們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我們:落後就要捱打!”
盧市長睿智的皓眸一一掃過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安市旅遊局局長孟建國身上,“建國啊,無論小鄭同志說的切不切合實際,至少說明他關心過這片黃土地的未來,你身為旅遊局局長,可曾有過他這樣天馬行空的憧憬?”
孟建國倒是個“實在”人,搖了搖頭道,“對不起,盧市長,我調入旅遊局的這兩年裡,工作成績實在不盡人意,不但沒能給安市的經濟建設添磚加瓦,還欠下了四千多萬的工程款。這不,前兩天,承包方還帶著一幫供貨商,將我堵在了旅遊大樓,我苦口婆心說了一下午,這幫無良商家才給了我半個月的籌款時間……”
頓聽此話,我差點沒笑出聲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到這位局長嘴裡竟成了無良商家,這倒也罷,盧市長問他的是,解決經濟困難的辦法,而孟建國只說了困難,沒說辦法,傻子都知道:這是要用困難來掩飾他的無能。
盧市長像是鋼琴大師忽然來了靈感,食指輕釦桌面久久無言,我這才知道——原來市長竟也有為難的時候。
氣氛有些尷尬,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可想而知,孟建國這個當事人要承受多大的精神壓力,但我卻絲毫沒從他臉上看出緊張感來,難道是我對“緊張”這個詞彙不夠了解嗎?
在沉默的等待中,盧市長終於停下了手中動作,清了清嗓門道:“同志們,辦法總比困難多……”
盧市長剛剛開言,擺在財政局局長面前的手機,螢幕忽然亮了一下,我下意識摸出兜裡的手機看了看,竟發現手機上顯示有九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簡訊提示。
當我點開簡訊的剎那,我剛剛舒緩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裡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