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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奕趕到醫院,首先找到了林譽明。
林譽明一臉興奮地告訴他,志願者已經進倉,在做移植回輸前的最後準備。
安奕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他高興到不知所措,轉身竭盡全力給了嚴琛一個擁抱。
“謝謝你,真的謝謝。”
嚴琛十分受用,還不忘朝林譽明遞去眼色。
林譽明沒理會他的挑釁,直接把安奕叫進辦公室,跟他詳細講了下明天回輸的過程,以及後續安雅可能面對的種種問題。
擺在面前的重重關卡,如一座座難以攀爬的險峰,危急險重,不可輕忽。
安奕臉上的笑很快消失了。
嚴琛抱臂站在旁邊,表情相當不爽:“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林譽明嗆聲道:“只說好話就能讓小雅痊癒嗎?她的分型結果本來就不理想,提前告知家屬風險是醫生的職責。”
嚴琛“嘁”了一聲,正要反擊,安奕先他一步起身向林譽明道了謝,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嚴琛抬腳跟上。
安奕低頭在前面慢慢走出幾步,忽然問:“那個……你是怎麼把人找來的?這件事你真的幫了大忙。”
“不重要,”嚴琛撩起他凌亂的額髮,掐一把消瘦蒼白的臉,皺眉問:“你多久沒睡覺了?”
“……沒多久。”
事實是自斷藥後,安奕就再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睡眠。
哪怕疲累至極,閉上眼也無法入眠,意識遊離在夢醒之間,窗外積雪融化的聲音都能輕易驚動他。
嚴琛面露不悅,攬過他的肩,帶他上車。
“去哪?”安奕其實想留在醫院。
嚴琛瞥他一眼,答:“睡覺。”
安奕攥緊安全帶,白著臉沒再說話。
兩人去了瀾山別墅。
別墅內暖得像春,一進門,嚴琛便捧著安奕的臉吻下來。
安奕順從地回應他,脫掉外套,準備更進一步時,他輕輕推了下嚴琛:“我先去洗澡。”
嚴琛本意只是想抱著人純粹補個覺,這幾天他兩地奔波實在有點累,但難得安奕如此溫順主動,他心情大好,摟著安奕吻了很久才鬆開懷抱。
安奕進了浴室,輕輕反鎖好門。
他脫掉毛衣,解開腕間的繃帶,最裡面的兩層已被淤血洇透,和傷口附近的面板輕度黏連,因此扯下血痂時又有輕微的撕裂。
安奕把繃帶纏好,用衛生紙包好,丟進垃圾桶。
然後他走到花灑下,單手艱難地撐開身體,做足事前準備。
這是他回報嚴琛的最大誠意,也是身為一個玩物最該具備的專業素質。
怕腕傷會掃男人興致,安奕出去時穿了件嚴琛的黑襯衫。
過長的袖口恰到好處遮住了他的手腕,黑色襯得他面板愈發白,只繫了中間一枚紐扣,寬鬆下襬後的風光半遮半露,引人遐想。
尤其是前些天留下的紅痕仍依稀可見,嚴琛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有了反應。
安奕爬上床,塌下腰,一副任由採擷的姿態趴在嚴琛的腳邊。
嚴琛總算抓到機會,把多日來積蓄在心底的怒意、憤懣與不滿,決堤般發洩了個徹底。
完事後,他通體舒暢,抱著安奕心滿意足地睡了。
安奕盯著天花板放空心緒,後背被暖烘烘地熨帖著,竟也難得有了睡意。
兩人午飯沒吃,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
嚴琛先醒來,輕微動了一下安奕便跟著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
他聽到嚴琛下了床,臥室門開了又關,安奕翻身鑽到嚴琛睡的那半邊被窩繼續閉眼休息。
嚴琛的手機丟在樓下沙發裡,一下午積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