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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戴著戒指的少年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毫不掩蓋的殺意都匯集在千春身上，甚至還有些人張口怒罵婊/子。

‐‐殺意啊。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

千春彷彿又聽到了炮彈的轟鳴聲和慘叫聲，眼前像是蒙上一層血霧。

她想起了連著好幾天將她困住的夢魘，黑雲壓得整個人喘不過氣，天空上數十架戰艦在往下投放炮彈，全身沾滿血汙的戰友扯著破碎的四肢向她爬來。

她看到了晉助被奈落用權杖壓倒在地，只能發出困獸般的怒吼；她看到了為了保全同門性命的銀時，含淚砍了松陽老師的頭；她看到了被血染紅的河道和掛滿鬼兵隊人頭的城牆……

&ldo;婊/子？&rdo;千春單手捂住臉，垂下頭低聲地笑了，細碎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裡和空曠的網球場裡顯得有些滲人，涼意透過面板浸透到了在場的所有人的骨子裡。

千春歪著頭，嘴角勾起，&ldo;無論是哪個世道，對女性都是那麼不公呢。來到這裡之後好久沒聽過別人這麼罵我了，還真是有點懷念。&rdo;戰場上罵的更難聽的話，千春什麼沒聽過。作為一個女性，在戰場上的艱難根本就是難以想像。

&ldo;不過，這樣稚嫩的殺氣，&rdo;千春抬起頭掃過那些拿著網球拍戴著戒指的少年，嘴角攝著一絲絲令人發寒的笑容，黑瞳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彷彿染上了奇異的紅色，&ldo;你們是在開玩笑嗎？&rdo;

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氛圍緊張的像是充滿氣的氣球一戳就爆。直到急促的腳步聲從球場四周傳來，是從別的球場趕過來的網球部成員。

&ldo;千春，你們‐‐千春！&rdo;

隨著腳步聲，千春偏頭躲過身後打來灌了鐵砂的網球。

&ldo;我說過的吧，&rdo;千春一腳踩在基斯的頭上，不顧腳下的人發出痛苦的□□聲，細細碾磨，&ldo;只要你們一動，我就視為戰爭開始的訊號。&rdo;

千春抬起手臂，將竹刀反握在掌心，刀尖朝下……

&ldo;千春！&rdo;真田由裡子向前躍了兩步擋住了千春向下刺的那一刀，在看到千春眼裡的寒意和漠然時心頭顫了一顫，寒氣從腳底延漫至四肢。

&ldo;森川千春！&rdo;

小藤優扣住真田由裡子的手腕，攔住了揮向千春的那一巴掌，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ldo;抱歉抱歉，我可看不得別人傷害我的小千春呢。這種渣滓宰了就宰了，小千春要是想要宰了這種渣滓，我還會幫她遞刀呢。&rdo;

真田由裡子也抬眼對上小藤優的視線，一時之間，她們三個人緊張的氣氛渲染到整個球場。

整個球場安靜地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半響千春緩慢地眨了眨眼，像是終於回過神來，神色慢慢平靜了下來，移開了抵在基斯後背的竹刀，也將腳放了下來，聲音沙啞，&ldo;抱歉，是我衝動了。&rdo;

&ldo;這種情況應該是要報警的吧，&rdo;千春退後兩步，平靜得像是暴雨前的寧靜，&ldo;我有點累，先回酒店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們處理了。&rdo;

&ldo;小千春‐‐&rdo;

&ldo;森川千春！&rdo;跡部快走兩步拽緊準備離開的千春的手腕，在對上千春視線的那一瞬間怔住了。千春的眼裡還殘留著一絲瘋狂和掙扎，甚至掩蓋在底下的茫然和寂寥他都清清楚楚看到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