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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這雙七八分相似的眼睛,他的眉眼輪廓顯得更為溫柔一些,眼仁卻是漆黑一團,那些浮在眼眶的笑都被黑色打散。
溫臻從中只能看見冷情。
只有晏朝聿的眼睛,能在初初相見便叫她深陷其間的那雙眼睛,他的虹膜有著深鬱的藍,淨透漂亮到像一片夜幕裡的海域在湧;
若你能有機會再往更深窺一窺,才能看見那些隱匿的溫度。
兩個身體裡流淌著幾近相同血液的人,是那樣的截然不同。
「晏朝洲,你錯了,你和他從來都不是一類人。」溫臻也笑,唇角滲出血絲:「晏朝聿,永遠會是贏家。」
晏朝洲眼神陡冷,死死睨著她,猛然拽住溫臻的頭髮將她摁在椅背,「新婚燕爾感情真是深,難為大嫂這麼信他。」
頭皮撕扯的痛楚讓溫臻冷汗直流,她痛苦擰眉,想要闔上眼眸忍住淚意,只聽廢屋之外響起一陣熟悉的汽車轟鳴聲。
晏朝洲終於肯鬆開她,「瞧,我們今夜的主角終於來了。」
虛掩的鐵門外一束刺目白光投進來,照過屋內眾人的臉。
數道目光齊齊凝向鐵門的那道罅隙,那團白光裡驟響一片混亂的打鬥聲。
「砰」——
接連幾發槍響盪在這片天地間,打鬥聲漸漸止住,外面空間霎時靜下來,迴蕩的槍聲仍有餘威。
晏朝洲吸了口煙,杵著柺杖偏首同身旁保鏢冷聲道:「史密斯,去準備下我送給大哥的禮物。」
溫臻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幾名保鏢,只見幾人分別在屋內各個角落擺放了一團黑色物體。
光線太暗,根本辨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絞心臟。
溫臻嚥下喉間腥甜,視線黑影短暫遮擋,而虛晃的影移開時,她緩緩抬起綴滿濕意的眼睫,看到那扇鐵門大敞開像是在迎接著誰,晦雜光線重重相溶,一個熟悉到令她眼淚快要落下來的影子漸漸清晰。
還是那套深灰西服,裡面那件白襯衫不知濺了誰的血。
晏朝聿單手握著一把槍,步履生風,鋒銳眉眼裡擋不住的戾氣暴躁。
從這角度終於可以看清外面那一片血戰狼藉,難聞的腥氣頃刻瀰漫整片荒地,晏朝洲冷笑一聲,睇給手下一個眼神示意,保鏢立馬將捆綁著溫臻的椅子踢過去,溫臻緊緊閉上眼,剋制著自己不肯發出一絲聲。
晏朝聿眸色倏暗,嗓音沙啞:「放了她,你想要什麼?」
晏朝洲將嘴裡咬著的煙吐出來,捲起左邊褲腿,露出面板上數道猙獰長疤,有的甚至剛結痂,他笑:「大哥,看看我的這條腿,都是被國內那些警察搞得,不對,應該是拜你所賜。」
「你看看,弟弟都成這副窩囊樣了,我還能要什麼呢?這麼多年,我苦心在歐洲扎的根,全都被你一鍋端,你也沒考慮過我怎麼活下去不是?你和靳哥聯手對付我的時候從來沒想過,給你的親弟弟,給我留哪怕一點退路。大哥,你心夠狠的。」
說完,他一把抄起木桌上的一把狼頭刀拔掉刀鞘,鋒利銀光折向溫臻的臉,一步步逼近。
晏朝聿滿身湧動暴戾,死死盯著他,舉起手裡的槍對準他的頭。
「這些年,你打著晏家的名號在歐洲非法集資,倒賣軍械,攪亂國內市場的時候,也從沒想過給自己留後路。朝洲,在美國時,我曾給過你一次機會,你沒有珍惜,還騙了三叔陪你一起犯罪,後來三叔得知真相跳樓,你也不曾顧及過絲毫親情,在他的葬禮上將這些事兒顛倒黑白告訴祖父。」
「這條路,從來都是你自己選的。」
晏朝洲回頭看他:「我自己選的?憑什麼你出生起就在老爺子膝下成為接班人,而我卻要躲在美國苟且偷生?我憑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