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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這兩天的住店錢肯定是水漲船高。
白玨進來時,這些人紛紛看來,眼中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大概也有對上位者特權的記恨吧。
一整天下來輕鬆愉快的心消減大半。
夏迎春毫無所覺,含著銀湯匙出生的小少爺,從未因生計發過愁,長這麼大最大的煩惱就是如何避開他爹偷偷溜出來玩。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戲文裡看過的有趣故事,王公子似乎對聽故事很感興趣,這讓他找到了討人歡心的法門,信心滿滿。一天相處下來,夏迎春終於搞清楚這位並非顧家公子,而是顧家少爺拜師學藝的師父。
夏家的僕人也等在城門口,一見他家少爺就迎了上去,口內喊著,「公子!公子!」
夏迎春這才想起來,他今早出門的藉口是去買筆墨紙硯。不過此刻正在興頭上的夏迎春並不怕親爹責備,他是家中幼子,祖母寵著親娘愛著,他爹再是恨鐵不成鋼,也不敢將他怎麼樣。
夏迎春還想親自將白玨等人送回去,與他同乘一騎的侍衛早不耐煩了,身子一側,手一揮,將他趕下馬,「夏公子,時候不早了,別讓老人家擔心。」
夏家僕從站在馬下,伸手接住,倒沒讓夏迎春受傷。
夏迎春卻不急著走,掙脫開下人的攙扶,又巴巴的跑到白玨馬下,「王公子,今日。你請我吃野味,明日我必登門道謝。」
白玨:「那倒不必。」
夏迎春:「要的,我爹常說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白玨:「不至於。」
李益之從馬車內伸出頭看了眼這二人,最後目光又落在夏迎春身上,實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如此眼拙之人。
夏迎春還要再言,小白花聽不下去了,截口打斷:「你個娘西皮!你還有完沒完了。」
夏迎春:「我……」
小白花:「過意不去就將吃了老子的給老子吐出來!看你就煩!」
白玨:「小花。」語氣不重,暗含警告。倒不是夏迎春這人在白玨這多有面子,只是跟大多數做父母的一樣心理,誰都不喜歡做那管束人招人厭的惡人,可自己的孩子沒禮貌沒規矩若不及時制止,總怕他將來闖出更大的禍端害人害己。父母之愛子則之計深遠,白玨現在是不知不覺間就有了體會。這要是花無心還在,她只會瞧熱鬧,甚至會不嫌事大添油加醋挑撥是非,因輪不到她小白花的將來操心啊,夏迎春想發怒,忍住了,在王公子面前,他要保持風度,況且王公子已他出頭了不是?因此又施了一禮,又朝安定郡王拜別,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他一走,侍衛們都暗暗鬆了口氣的樣子。因小白花懟的好,他們看這討人嫌的皮猴子都可愛了許多。
白玨覺得這些人對待夏迎春的態度奇怪,一時又想不明白。
「師父,那些人晚上都睡在城門口嗎?」顧長思靠近她,輕聲問。
白玨看他一眼,「怎麼了?」
顧長思抬頭望了望天,一臉憂愁:「雲層深厚,看樣子今晚必有一場大雨。那些百姓可怎麼辦啊?」
白玨朝顧長思勾了勾手,顧長思不解,驅馬靠近,白玨一把勾住他的頭,揉了揉,又順勢捏了捏他腮幫子的肉。
「我徒弟心善。」
顧長思臉漲的通紅,少年人皮薄,掙脫開後,別開臉東張西望。
此刻太陽已經落山,黑沉的雲霧堆積在頭頂,天際一片鉛灰色的暗,風裡也帶了濃重的潮氣。
獵獵風中一人一馬迎面而來。
顧大人今日一身暗黑色麻質衣料,做工針腳都很粗糙。頭髮也只用黑色髮帶一束,不如平日裡的光鮮貴氣。但顧大人畢竟是顧大人,即便服飾普通,通體的氣派也不是旁人所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