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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的唐刀,也要用上十成的力氣才能從中斬斷。
就地一個打滾,葉欞櫳躲開前方三隻蟲族鋒利的尾針,同時看準機會,趁著其中一隻蟲族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快速起身攀越到它的身上,黑霧化作她黑色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她的雙手則緊緊地扣住蟲族的翅膀根部。
藉著這隻蟲族,葉欞櫳竟是飛在了洞穴內部,感覺到敵人在自己身上躲藏,那隻蟲族便不斷地在空中急速飛翔,想要擺脫葉欞櫳。
葉欞櫳發誓,她從來都沒有過什麼時候像這次一樣,抓著什麼東西抓的這麼緊,可是她一看底下那仰著頭看著她的蟲皇,以及周圍不斷圍繞在她身邊的七八隻蟲族,葉欞櫳只得咬緊了牙,雙腿緊緊夾在蟲族的腰部,跟隨著它一起在空中以各種姿勢難受的來回極速飛翔著。
這完全就是一種折磨。
連續一個多小時的戰鬥還有與這隻蟲族的糾纏,葉欞櫳早就已經不復最開始的那種精神樣子了,此刻她的衣服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浸溼,冰涼涼的貼在自己的身上,而一些被蟲族尾針刺穿的地方,則像是火燒一樣的疼痛。
長時間在空中或倒立飛行或急速後退,再加上血液的流失,葉欞櫳只覺體力一點點的被放空,甚至緊緊抓著蟲族翅膀根的手也漸漸麻木,似乎有了一些鬆動。
大概又飛了幾圈,那隻充當坐騎的蟲族似乎是也感覺到了葉欞櫳的鬆動,在飛到一處高空時,竟是突然用力抖動起來,然後狠狠的將葉欞櫳甩到遠處的地面上。
手指終於抓不住它的翅膀根,甚至因為過於用力,她的虎口已經有些裂開了,指甲更是在蟲族那如同鎧甲一般的黑殼上被折斷,在被摔下地面的那一刻,葉欞櫳早就已經滿臉是血,手指和大腿也在不自覺的抽動著。
當葉欞櫳感覺到自己鬆開手,並被大力扔下去時,心中以為可能這就結束了,疲憊和空殼子一樣的身體讓她就想這麼沉沉的睡下去,再也不管什麼蟲族,什麼科倫納,甚至什麼仇恨,她的命,等等等等。
可是當她模糊的睜開眼睛時,卻看見了一片潔白,以及淡淡的冰藍色光芒。
那粘稠的,流動著的液體就這麼慢慢的順著她的眼睛,鼻子,滑進她的嘴巴里,有些甜,但更多的是腥。
她眨了眨眼睛,因為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早已經耗空的體力在慢慢地回籠,可是她仍舊無法像最開始那樣,精神充沛的迎戰。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也流動的凝滯了,那逐漸流淌進葉欞櫳嘴裡的粘稠液體,似乎也在逐漸減慢,甚至耳朵裡聽到的,蟲族振翅聲,在逐漸減緩速度,她的世界在漸漸安靜。
葉欞櫳閉上眼睛,似乎這一刻,世界聽從她的指令。
在蟲族眼中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在葉欞櫳眼中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同時顫抖著痙攣著的手指也慢慢扒開了頭上的一片散碎蛋殼,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掉進了蟲族的卵裡。
葉欞櫳甚至沒有那個站起來的力氣,她靜靜的看著眼前那安靜的世界,蟲皇憤怒的樣子,其餘蟲族瘋狂地向她飛過來的場面,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鍵一樣,在她的眼前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播放著。
葉欞櫳這個時候聽不見任何東西,她只是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樣子狼狽,蛋液沿著她的下巴,“滴答,滴答”的滴落地面,屬於她的,鮮紅的血液與蛋液攪合在一起,卻是互不相容,一白一紅,二者在這漫天的冰藍色背景下,交輝相映,似乎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顏色一般。
她慢慢的露出一個笑容,笑容裡略帶一絲疲憊,但還有一絲解脫,有痛苦,也有愉悅,有掙扎,也有無畏。
聲音在她的耳邊再次回籠,蟲皇那像是耗子一樣的“吱吱”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