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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樂一直惶惶不安,預想了各種即將可能發生的事。
她習慣將所有事都做最壞打算。
例如宋景之他們會不會問她為什麼改了自己的名字?
又或者,問她為什麼沒有提過自己已經訂婚的事?
甚至,可能還會問她到底是不是那個“落英”本人……
不管是哪一個,似乎,都是君樂無法回答的問題。
她想到了宋景之曾說過的一句話。
——“我此生,最痛恨的行徑莫過於撒謊。”
君樂猛地打了個寒顫,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她想,如果就此被宋景之厭惡了,那,也是應得的……
當初她習慣成自然的在畫稿上落款,被宋景之等人看見後,就被預設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名字。
而她自己,也是抱著僥倖心理,認為是個名字相同的巧合。
也許是天意。
她註定是不配擁有這些的。
是她不該。
不該想著可以偷走不屬於她的親情和友情……
一旁的文杏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喚道:“五小姐?”
君樂木著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桌案,幽幽地道:“我想畫畫。”
文杏更擔心了——
她算是發現了,五小姐高興的時候要畫畫,不高興的時候也要畫畫。
現在君樂的臉色奇差無比,那自然是不高興了。
可是為何呢?
文杏不敢多問,只得默默上前給自家小姐準備好各種畫畫的工具。
而後,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君樂都一直在埋頭畫畫。
一邊畫,一邊冷汗不停地冒。
外面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也和她的心情似得,忽然烏雲密佈,當中隱約雷聲陣陣。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春平躡手躡腳的走到屋門口傳道:“五小姐,大小姐讓您去花廳議事。”
“……”
君樂拿筆的手一頓,一大滴墨重重砸在了畫紙上。
剛好落在畫中那被一雙手捂住的嘴中間。
像一個黑洞。
君樂顫抖地深吸了一口氣:“好。”
該來的總要來。
※
君樂是用很快的步速趕到花廳的。
就好像赴死時,死前的那條路總是最艱難的。
真死了,反倒什麼糾結都沒有了。
在低沉轟鳴的雷聲中,她毫不猶豫地走進花廳,宋家的幾個人都到齊了。
英國公等人坐在位置上,那本就成“冂”字排列的格局,在此時更是讓君樂壓抑無比。
但,事情並沒朝她預想那樣發展。
宋景之起身走到她身邊,一如既往地的關切道:“你不舒服?”
君樂呼吸一滯,眼淚情不自禁地湧了上來。
不是問她為什麼叫自己“君樂”。
也不是問她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只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為什麼……不問?
這樣一句簡單的關心,把她先前做的所有心理準備都給推翻了!
宋景之見狀,當即就後悔把君樂叫來了。
她毫不猶豫地把君樂攬入懷中,以守護者之姿,輕拍著肩膀道:“別哭,不想認這門親事,便不認。”
這一次,宋景之不再覺得尷尬和不自在,彷彿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君樂表面忍淚,肚子裡嚎啕大哭——
她只在意她想不想嫁,別的……
竟真的一句不問……
姐姐真的太好了!
真不想失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