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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朵惡毒小白蓮,欺軟怕硬的慫貨,不敢嫉恨張大成夫妻和張夏寶,倒是將全部的怨恨都撒在了張春桃頭上。
不過也是仗著往日裡,張春桃一手帶大了這下頭的弟妹,人心都是肉長的,所以平常相處,她這個做大姐的多有容讓。
倒是慣得這二丫習以為常了。
張春桃本來還有些同情二丫,畢竟也是家暴的受害者,可此刻看到二丫的眼神,只覺得她活該!
乾脆的別過眼去,只當沒見到她。
她的晚飯就是那一碗稀飯,又餓急了,因此吃得快。
可飯桌上給張大成他們準備的,除了沒人面前的一碗飯,還有一碟子鹹菜和一盆水煮豆角。
這個時候豆角都快老了,吃起來不清脆了,莊戶人家一般將這種豆角摘回來,有的是剝米出來煮得綿軟了,能當飯吃。
懶得麻煩的,直接就掰成幾段,拿水一煮,也是一盤菜。
按理說以張家的條件,能有碟子鹹菜配就不錯了,這多一盆豆角,都是因為張大成這個人,雖然家裡精窮,可卻從來不肯虧待嘴,每頓飯如果沒兩個菜,他就要發脾氣的。
平日裡他還愛喝兩口燒酒,弄點花生米或者幹黃豆下酒,這些精貴東西,一般人家在犄角旮旯裡種上一點,秋收後,都是留著換錢的。
唯有張家,這些精貴作物都被張大成吃了,讓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張夏寶如今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時候,那胃就跟無底洞一般,一碗稠稠的稀飯下去,哪裡吃得飽。
那筷子挑揀了幾根豆角放嘴裡一嚼,沒滋沒味,既沒放油,也沒放鹽,實在是吃不下去。
再想起先前聽到的那一耳朵話,說是大姐跟王家的婚事成了,家裡就能得八兩銀子,可以買肉吃。
要知道,張家的家境,以張夏寶的得寵程度,除了過年也很少能吃到肉。
偶爾打牙祭都是從雞屁股下摳兩個雞蛋,給他衝個蛋花湯,就是開葷了。
回想起還是過年吃過的那兩塊大肥肉的滋味,又嫩又滑,咬一口滿嘴都是油,頓時口水都下來了。
筷子往桌上一摔:“我不要吃這些!我要吃肉!”
趙氏急得只搓手:“小祖宗喲,這個時候去哪裡給你弄肉來吃?再說了,這肉咋是咱們家能吃得起的?大寶啊,乖,聽話,娘明天早上給你用紅糖衝一碗雞蛋湯甜甜嘴好不好?”
張夏寶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撒潑耍賴:“我不管!我要吃肉!咱們家怎麼吃不起肉了?我都聽大姐說了,只要她嫁到王家,那王家給的聘禮銀子就可以買肉吃了!”
“我要吃肉!快把大姐嫁到王家去!讓王家給銀子咱們買肉!”
這滿心滿眼裡都是銀子和肉,半點沒將他所謂的大姐當人,完全是當個物件一樣,好像這個物件快賣給了王家,就能換錢買肉了。
聽得著實讓人齒冷。
張春桃垂下眼瞼,不讓張家人看到自己眼底冷冷的光。
這張夏寶也不是個好的,不僅家暴自己的親妹妹,更是自私自利半點不念舊情。
好歹他也是原身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在張春桃的背上長到了兩三歲才下地走路。
此刻就為了能吃肉,連問一句王家是不是好人家都沒有!
不過也正好,這張家沒一個好人,沒一個對張春桃好,也省得她到時候離開張家的時候,還有各種牽扯。
那邊趙氏聽了兒子這話,倒是連連點頭:“大寶說得對,你放心,等你大姐好些了,就讓王家上門來,早早把聘禮拿到,到時候就給你割肉吃,隔大肥肉好不好?”
好說歹說的,總算將張夏寶哄好了,又哄得他吃了半盆子水煮豆角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