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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說：&ldo;你這麼說，就是在安慰我。&rdo;
我又嘆：&ldo;這是誰不信誰了？我就是在那邊這麼痛了才回來了，你寧可相信你父親，而不相信我？&rdo;
他忙說道：&ldo;我信你。&rdo;
我說：&ldo;審言，你父親說你的話，你千萬不能當真，他是在講他自己的心。心中有骯髒的人，就會把骯髒倒給別人。心中有重負的人，就要給別人加上鎖鏈。他知道他對不起你的娘，才要把那些責任推給你，把這負疚感堆在你身上。在所有的禁錮裡，對思想的禁錮最可怕。我也明白了，審言，我曾經那麼束縛著我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讓過去的經驗限制了自己！人應該放下那些往事。我脫開身體時看到，我們的思想如同是華美至極的宮殿，裡面有無數的輝煌，我們如果被自己和他人的言論看法封閉在一處角落，就荒廢了多少廣闊奇妙的空間。&rdo;
他在我耳邊的輕輕地呼吸著，我接著說：&ldo;你非但沒有給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帶來苦痛，你帶來了無數溫暖和希望。你娘肯定是因為你太可愛了，才那麼護著你，因為她要保護自己心上的寶貝兒呀。&rdo;說完我嘿嘿笑起來，他一聲不響。
我只好停了笑，輕聲道：&ldo;你知道我，審言，我是天下第一膽小鬼……&rdo;
他介面道：&ldo;不是……&rdo;
我說：&ldo;什麼不是，你說過我怯懦而懶惰……&rdo;
他立刻道：&ldo;我從來沒說過！&rdo;
我笑了：&ldo;言言，說實話才是好孩子！&rdo;他不出聲了。
我低聲說：&ldo;你看你對我多好，一直領著我，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我那時在路上，那麼淺薄……&rdo;
他說道：&ldo;怎麼能說是淺薄？我已是殘缺之身，還被……你說了那麼多話安慰我，讓我高興，大家和你玩笑時，都把我當成了你的……你說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死了，都償還不了……&rdo;
我打斷說：&ldo;總想拿命抵債，又犯傻！&rdo;
他急忙說&ldo;不一樣！你別多想！我……不想死，就想和你在一起。&rdo;
我低笑道：&ldo;這還差不多。審言，那時，我不理你，你都去公堂替我開脫，這樣的人品，世上有幾個？&rdo;
他低聲說：&ldo;你不理我是因為你喜歡我結果生了妒意，我自然該去幫你。&rdo;
我輕笑出聲：&ldo;你倒看得清楚。那時，你受了家法，我對你說不信你，你傷不傷心？&rdo;
他悄語：&ldo;你只是嘴上說說，心裡，你還是喜歡我的。&rdo;
我輕問：&ldo;為何這麼說？&rdo;
他嘟囔著說：&ldo;你給我擦身，那麼細心，還嘆氣。給我上藥，下手那麼輕……我知道，只要我退了親事，你就會和我在一起，對我好，像以前一樣……&rdo;
我哧哧低笑：&ldo;你還是很有信心的嘛！比我強多了。&rdo;他點了好幾下頭，又低聲說：&ldo;一直是這樣的。我從來知道，你迷了路，我得去找你，帶著你，我們就會在一起。所以我沒有傷過心。&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