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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轉身對著他：&ldo;爹和我說了。&rdo;他低了頭。我沒話可講了，又接著慢慢向前走，他跟著我。
到了花園，一片繁花，我走向一處樹蔭，站住，謝審言也停下，像個木偶，我微笑：&ldo;到底怎麼了？&rdo;
他垂著眼睛輕聲說：&ldo;昨天，我都說了……我們……可一夜之間，你為何，又淡了心意？&rdo;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怎麼看出來的？是因為我對那些孩子太投入？還是因為我對他平靜自然，不再像昨日路上那樣激動？
我們都沉默無語，我忽然意識到，我沒有否認，就是同意了他的話。也許為了不讓他傷心，我該說些什麼……
他還是不看我，輕聲說道：&ldo;你曾引&l;子在川上曰&r;，你曾對你的兄長感慨世間的莫測，我都明白……你別怕，我不會……就是為了我們，我才……&rdo;
接著，他輕嘆著說：&ldo;我也明白，我怎麼說，你都不信。&rdo;
我也嘆了口氣，說道：&ldo;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那次旅程之後，我怎麼也感覺不到……&rdo;
他低聲說：&ldo;我知道。那時你為了讓我換衣，說……現在，你再也不講那樣的話了。&rdo;
我咬了嘴唇，半晌後，輕聲問道：&ldo;你那時真的不怨我嗎？&rdo;
他又嘆了一下：&ldo;昨天你就問過，我說了……&rdo;他停了一瞬，突然抬眼看向我，眼中明銳但似有悲傷：&ldo;難怪你要忘了我們，你竟然，連我那時……都不信。&rdo;
我迴避開他的眼睛，說道：&ldo;我知道你會說什麼，不會怨我，感激我。可是你連她都不怨，都感激……&rdo;
他打斷道：&ldo;不一樣的！&rdo;他垂了頭，好久不說話。
我終於看清了我心中的一道屏障，原來，我不曾相信他那時愛上了我，我自己的羞愧自卑和對他情感的懷疑猜忌從來沒有消失過。我是不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的情感？或是根本不相信愛情？……
他看著地上輕聲說道：&ldo;怎麼能是一樣的？你難道不懂，如果我不願意，怎麼可能去做你讓我做的事情……&rdo;我一下子想起來他被打死也不開口的倔強，對應著在李伯的父母家，凡是我說的他都會去做的順從，知道他必也有相似的思緒，不想讓他想起從前，就忙問道：&ldo;你那時，到底喜歡我哪裡？&rdo;這是個俗到底的問題，在宿舍時，被公認成白痴級別，所有問這問題的人，都該被踹一腳。這問題明擺著逼著人說自己的好話，顯示出自己又沒自信又厚顏無恥，我急中生錯問了，趕快得扳回來：&ldo;別回答！你說了我也不信！&rdo;
他依然低著頭，長嘆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低聲說：&ldo;你何止不信，你還把我說的都忘了……其實，是因為你覺得，那時，你沒動真心……&rdo;
他的話如雷貫耳，我嚇得忙低了頭。我自己的情感不是真正的愛情，自然不會相信那時他的情感。我對他那樣熱情，日後都有絕情之時，他那時不聲不語，又怎麼能是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