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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那間超出常人想象的奢華客廳,落座後便又立刻吩咐人去準備茶水點心上來。
忙得一臉紅暈,但是眼珠仍然是名亮亮的,顯然是十分高興請到學長來自家做客。
坐了下來後,簡洛才聞得客廳裡飄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牆壁上刷著一層曖昧的粉藍色,襯著華麗復古的大型水晶吊燈光輝熠熠,整間房屋顯得奢華,高雅,讓做客人的他簡直有些心慌起來。
自己身上的狼狽打扮,西裝已經穿了多天而發皺了,腳上的皮鞋也因為走多了路而被雪水侵入變得潮溼。如此不合實時的打扮,卻偏偏被學弟帶到了歐家來。
唯有低著頭不敢四處張望,鼻頭漸漸緊張出汗來。
兩人身份懸殊如此之大,歐家的下人不說,怕是也看出了個一二來。
做主人的越是發熱情大方,做客人的反倒是越發小心擔待。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惹怒了對方主人家的脾氣。
更何況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簡家的小少爺,而歐冬陽卻依然是那個養尊處優的歐家太子爺。
簡洛苦笑一番,身體僵硬地坐在深藍天鵝絨鑲嵌的古董沙發上,他自己沒有注意到,唯有垂著頭,也沒了興致四處張望。
他盯著自己腳上那雙已經被雪水浸泡的有些發漲的皮鞋,西裝是過時了的,袖子有些長,遮住半邊手,皺巴巴的,自己看著都覺得對自己失望。
束手束腳地坐著,心生了自卑和心酸,就連他的坐姿,也透露著一股古怪。
確實,這個時候讓他到歐家來,不能不說是有些打擊他了。
從六年前他的父親突然欠債跳樓自殺開始,他噩夢一般的生活就開始了。
從學校退學不說,還要幫著母親償還債務,可憐他當時只有十八歲,堪堪成年,就要像個成年強硬的男人一樣站起來,擔起家裡的重擔。
母親是病倒了很多次了,但是他不能倒下,就是在家裡最艱難的時候,揭不開鍋去賣血的也是有的。不過這一切當然都得瞞著母親。
所以就這樣錯過了上大學的時間。等到把最後一點父親生前欠下的債務都償還清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二十幾歲了。
雖然平時在家那邊的小城市也有努力過,擠出時間來上夜校,憑藉自己的能力拿回了一個自考的本科文憑,但是母親漸漸老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他負擔,吃飯,穿衣,吃藥,住行,都要靠著他才行。
縱然他還有想要讀研究生甚至更高的學位的心,這些念頭以他現在的處境來說都未免有些困難了。
不得已才只有從家鄉的D城出來,又回到了六年前呆過的,卻曾經美好的如同南柯一夢的地方。
站在這片曾經繁華如夢的地方,簡洛才真真正正覺得世事如煙,卻又煙消雲散。
曾經的很多美好都不再屬於他了,比如以前住過的洋房,坐過的平治轎車,都已經灰飛煙滅,路過以前居住過的那一帶,房子還在,甚至裡面還傳來歡笑聲,但是人面卻不知何處去了。
第一次的簡洛是以簡家小少爺的身份到A城來的,但是第二次再重回這裡,他卻和數百萬的打工族無異。只是為求得溫飽,求得一份穩定方可過得去的工作。
在他上學時候腦子並不笨,成績也算優良,到了A城來拿著自己僅有一張不算太好看的文憑,想著憑藉自己的能力找到一個相對不錯的工作,簡洛以為並不算難,畢竟大城市,機會多。但是事實往往比他想象的還殘酷。
他才到A城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已經換了三份工作,從家裡帶過來的微薄積蓄,也快要用完。
要他開口向母親借錢的事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
更要命的還是房東已經在催趕他出門,說他再不定時繳房租,就要丟他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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