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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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輕嘆道:“賢侄,節哀順便吧!我也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我知道你與淺荷青梅竹馬,我一直把你當自己兒子看待。這丫頭,唉,女大不由爹。皇上已經下旨賜婚,是我家淺荷對不住你。”
“是我沒這福氣。不怪淺荷。”
丁奉年搖了搖頭說:“淺荷,爹先回去。你倆好好聊聊。”
丁淺荷一直默默的站在旁邊,聽到這話沒有吭聲。她心裡難受,從進來到現在,杜昕言連一眼都沒看過她。她委屈的想,這事能怪她嗎?難道她喜歡上高睿有錯嗎?
杜昕言客氣的請貴叔送丁奉年。他這才轉過頭看丁淺荷。她換了身銀白素衣,這讓他又想起愛穿銀白蟒袍的高睿。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丁淺荷穿銀白色衣裳,不由有些恍惚。女要俏,一身孝。紅衣的丁淺荷嬌俏活潑,換了這身衣裙俏麗之中另帶有幾分靈秀。眉宇間那種不知愁為何物的天真已然消散。他乾乾的笑了笑說:“淺荷今日真像個大家閨秀了。”
“小杜!”丁淺荷沒有同往常一般呸他幾句,開口喚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惶然。
杜昕言似被螞蟻咬了口,那絲痠痛在心裡猛然一抽,曾經的青梅竹馬親妹妹相待的人已經成了殺父仇人之女。他強笑道:“進去說話吧。”
他默默的領著丁淺荷進了內院。風一吹,兩棵百年銀杏又飄落下滿地黃葉,杜昕言怔怔站在樹下,想起從前經常帶著丁淺荷爬樹上坐著聊天的情形。
丁淺荷也想起來了。她望著樹的第三個大枝杈說:“小杜,我們以前最愛坐那裡說話了。從哪兒能看到府裡的全景。下面的人卻聽不到我們說什麼。我們上去坐著說吧!”
杜昕言沒有吭聲。伸手攬住丁淺荷的腰騰身而起,穩穩的坐在第三個大枝杈上。
風吹來,銀杏葉從頭頂身邊飄落。杜昕言接過一片,默默的在手中把玩。這裡能看到杜府全景。他能看到的只有滿眼的素白。靈幡飄動,素燈籠在簷下飄蕩。老管家一身白孝服站在府門口。杜昕言盯著靈堂眼睛悄然溼潤。
丁淺荷撫摸著樹身上的刻痕,見杜昕言不看自己,心裡也是難受。她咬著唇說:“小杜,這是我們用刀刻的,你說我這麼喜歡坐在這裡,就刻了朵荷花。你說哪怕我不在,你一個人坐著也當是我在陪著你。以後,我再也不能陪著這樣坐著聊天了。”
“你要嫁高睿,我想攔著你,不是因為我喜歡你。今天我給你句實話吧,我只不過怕高睿得了你爹的支援,手裡有了兵,大殿下少了幾分勝算罷了。”杜昕言居高臨下看著府邸,那些飄動的靈幡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想起父親說過的話,如果他娶丁淺荷,父親不怪他。他臉上露出幾分悽然,父親連他娶仇人之女都不責怪,讓他有何等面目見他?他若是對丁淺荷還有半分憐惜,他就是不忠不孝之人。
“我知道。”丁淺荷釋然地笑了,“我一直都知道你當我是妹妹似的寵著。你眼裡沒有那種喜歡我的神色。你抱我,也不是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抱法。我一直都知道的。”
“高睿有?”
丁淺荷怔了怔,臉上飛掠過一抹羞紅:“他的眼睛看著我時,我的心就一直跳。他待我,很好很好。喜歡一個人是能感覺得到的。哎,小杜,你不懂的。等你喜歡上一個人你就明白了。”
杜昕言聽在耳中,闔府的白幡又化為小春湖上那抹白衣倩影。他深吸了口氣,牙關緊咬。從來不知相思苦,從來不知情已動。真相思時不能相思,真動情時又難堪。他木然的轉過頭看丁淺荷,她的頭微微低著,嘴邊隱隱的帶著笑,他是個白痴也能看得出來她對高睿已然情根深種。杜昕言嘴裡滿是苦澀。
(三)
從前的丁淺荷大大咧咧,只知道吃喝玩樂騎馬狩獵。她是他從小就呵護著長大的妹妹,單純得不含絲毫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