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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便道:“元康七年,北方三國突破涇河防線,第一次兵臨河洛城下。當時他們能做到這一點,並非雙方武備懸殊,而是統領涇河防線的大帥楊光遠被下獄問斬,邊軍士氣渙散無心作戰。北方聯軍包圍河洛之後,先帝又做出一些令人不解的應對。”
他稍稍停頓,斟酌道:“先帝或許是過於焦急,為了儘快解決京城之危,便割讓北方几座重鎮,又在景朝的逼迫下將沙州七部派來的勤王土兵葬送。如是種種,才釀成四年後的惡果。”
陸沉眉頭微皺,輕聲道:“也就是說,四年後景朝大軍如入無人之境,以極短的時間再度包圍河洛,但是這一次勤王諸軍肯定顧慮重重,誰都不願成為第二個沙州七部。”
“不說這些舊事了。”
蘇雲青顯然不願在這個話題上談得太深入,話鋒一轉道:“你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晚輩相信大人很快就能還陸家一個清白。”陸沉拍了一記馬屁,見對方不為所動,便試探性地問道:“莫非織經司的進展不太順利?”
蘇雲青道:“我的人已經注意到顧勇的些許破綻,只是眼下看來還不夠,打草驚蛇殊為不智。他雖然品級不高,卻是我身邊能力很強的下屬之一,對於織經司的行事風格極為熟悉,為人亦稱得上謹小慎微,故而只能徐徐圖之。”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陸沉,繼續說道:“至於那個孫宇,織經司略施手段便竹筒倒豆子悉數招認,問題在於他只是這個陰謀最下層的執行者,一直是偽燕細作找他,他並無主動聯絡對方的方式。雖說織經司已經根據他的描述繪製人像,且已經在出城各處道路佈置人手,但廣陵居民數十萬,想要找到那些細作沒那麼容易。”
陸沉不動聲色地道:“但是大人肯定有應對之策。”
蘇雲青微笑問道:“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
這句話便有了考校的意味,陸沉雖不知對方的真實意圖,卻也沒有一味藏拙,平靜地說道:“晚輩之見,或許可以將孫宇放在明處。畢竟偽燕細作不確定他究竟知道多少秘密,消除隱患的最佳方式是讓他變成死人。對於大人來說,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應是一潭死水,只要對方有所動作,以織經司的手段自然可以一路追索。”
“誘餌麼?不錯。”
蘇雲青頷首稱許,又道:“不過今天來找你,倒和此事無關,而是我心中有幾事不解。”
陸沉鎮定地道:“大人請說。”
蘇雲青挑眉道:“你能想到將孫宇藏起來,這確是一步好棋,起碼可以讓自己不那麼被動。只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顧勇究竟想從陸家商隊裡找到什麼證據?這份栽贓的證據是何時藏進商隊裡的?如今它又去了何處?”
這一連三個問題沒那麼好回答。
誠然,陸沉始終對蘇雲青抱有戒心,對方又怎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陸沉沒有多想,坦然道:“證據藏在晚輩的馬車隔層中,是一封偽燕細作寫就、帶著偽燕察事廳公文印鑑的密信,晚輩在發現之後便將其毀掉。”
蘇雲青定定地看著他,沉吟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初見那日你說過,商隊在經過盤龍關時已經被守軍搜檢過。這般說來,守軍並未找到這封密信?”
陸沉面不改色地說道:“是的。”
蘇雲青微微頷首,沒有繼續追問,放緩語氣道:“我會讓人帶著孫宇去陸宅左近招搖過市,應該不用太久便可還你自由。”
陸沉暗暗鬆了口氣,垂首道:“多謝大人。”
便在這時,一名玄衣人走了進來,來到近前稟道:“大人。”
蘇雲青看了一眼陸沉,淡淡道:“何事?”
玄衣人沉默不語。
蘇雲青道:“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