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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她原想借著由頭,和他定下一個約會……
「師姐,」何瑋平語氣柔和,語音卻略見散漫,「我到了,師姐要找學首,多半在那邊的。」
他認真指路,認真得好似許素月從未在藤陰學苑住過,對此一無所知似的,少女的臉微微一白,旋即又紅了,低頭說:「那好,再會。」
她留在原地,看著何瑋平果然並沒回校舍,而是急匆匆朝著那棵老柳樹走去,她看得目光如箭,直欲尾隨射出。
「生氣嗎?」突然有道清冷的聲音,「可惜點心已經送出去了,今天沒有可丟的了。」
許素月大驚,猛地回身,震驚看向幾步開外,站著個容顏似冰的女子。
陳倩珠執掌刑堂,幾乎所有人都怕她。許素月說話都結巴了:「陳陳陳陳……夫人!」
陳倩珠保持一貫清冷如水的目光,但許素月若非那樣驚慌,就可以發現,她眼底深處,微微有些複雜。
自打前兒無意間看見少女丟擲點心獨自發狠以來,陳倩珠便關注到此事,很快也把前因後果弄明白了。
此情此景,分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想起了一樣的場景,一樣的情境,也是情不自禁,主動靠近。當年的自己,也曾經天真到以為,只要付出真心,當然能有回報。然而,單方面的付出,只落得人生長恨水長東,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必不會讓自己那樣執著,那樣任性,那樣不計後果。
當年太幼稚,要是早些開竅,早些真正懂得,「情」為何物,說不定反而活得快樂些。只是任由情根深種,情殤泛濫,卻再沒了一切可能,得不到他,也忘不了他,一生因果,都因他而定了,一生歡樂,因他而失。
「陳夫人,……」長時間的沉默,許素月哪裡猜到她心裡藏瞭如許往事,只當她隨時便要責罰,一陣害怕,眼淚直流,「弟子錯了,請夫人莫怪。」
陳倩珠語氣平常:「你錯在哪?」
許素月期期艾艾:「我……我不該對師弟,師弟的義母……」
她心裡亂得很,一時覺得自己已經出師,卻和沒滿師的小師弟來往,落人眼中,未免草率輕浮;一時又覺得也許陳倩珠不喜她這麼快就和罪人的孩子接近,明著反對權威似的。
陳倩珠淡淡笑了。
許素月不是她的學生,但因謝紅菁事務忙碌,有些課業,就由陳倩珠提點,比如醫術,就是由她啟蒙的。
她瞭解許素月。
素月和她不是一回事,以她冷眼旁觀,少女想得太多,或許還並非真算十分鐘情於那少年。但何瑋平顯然比她以為的要複雜些,並非她可隨便拿定。
既如此,何必任她沉淪,拉她一把罷。
……
何瑋平在柳樹後頭尋著了柳昭萱:「餵。」
柳昭萱不動,更沒回應,要在以往,一聽見他的聲音,天大的事情也蹦躂起來了,「萱兒,你做什麼?哭了?」
柳昭萱分辨出了何瑋平聲音,又感到他緊挨自己坐著,身體很溫暖,更溫軟。她眼淚汪汪抬起來頭來,沒見著他還好,一見了他,頓時哇的放聲大哭:「蘋果哥哥,我……我……惹師傅生氣了!」
她哭得氣噎聲阻,一張小臉蛋紅過蘋果,何瑋平心想你惹幫主生氣那還不是常規操作,但也知這回分外嚴重些,便把聲音格外放得柔和:「別擔心,你師傅不會真生氣的。和我說說發生啥了?」
「我、我……我演你編的那個皮影戲。」
何瑋平默了默:就猜到!
「你在哪裡演的?」
「二樓啊,師傅臥室前邊。」
何瑋平不能保持淡定了,瞪大眼睛:「二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