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公四年(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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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寤生的話,息姑眉頭深深皺起,卻未作言語。
他真的不知嗎?
在諸大夫數不聽號令之後,在羽父建議他先除掉允卻被他拒絕之後。
【關於州籲伐鄭,《左傳》的說法是鄭、衛兩國世有仇怨,所以選擇鄭國是因為這是一個順理成章的報復物件。但是《史記》則稱,州籲依然是以公孫滑為理由出兵的。】
【二者大概都有可取之處,不過大概是難知真相了。《鄭武夫人規孺子》裡面有這麼一句,“吾君限於大難之中,處於衛三年,不見其邦,亦不見其室。”一般解讀為鄭武公避難於衛國,但好像解釋成陷落於衛國也可以。】
【忽悠自己國人的理由,無論是上述哪一個總算是想好了。但是州籲攻打鄭國其實聯絡了宋國、陳國和蔡國一起,總也得有點理由。史書裡主要記載了州籲怎麼勸誘宋殤公,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宋穆公的侄子、宋宣公的兒子與夷。】
【之前提到,宋穆公在把君位指定給侄子的時候,要求他的繼承人公子馮避讓到鄭國去。但事實上,囑託遺言的時候,孔父就告訴過他,國中更屬意公子馮。所以不論公子馮是否有爭位之心,對宋殤公來說,他無疑都是一個威脅。】
【除此之外,州籲還表示,這場戰爭以宋殤公為主,衛國會提供戰爭所需物資,於是宋殤公就這麼被說動了。陳國和蔡國雖然沒說,但無非就是威逼利誘一類的。】
【不過其實我們已經說過了,國與國之間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這次聯合伐鄭沒成功,圍城五日撤退,算了;但是過了幾個月,又一次伐鄭,還是沒成功。這就怪不得別人了。】
【第二次伐鄭的成果其實稍微好聽一點:“敗徒兵”,好歹打敗了步卒,雖然這個時期主要是車戰;“取其禾”,傷害不大,但侮辱性還是極強的。這兩場戰役中也流傳出了千古名篇之一《擊鼓》,也不算是一點成果都沒有對吧。】
【唔為了防止大家對《詩經》只記得名句不記得篇名,我還是提一下,就是那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沒錯,這首詩的本體不是愛情詩,是戰爭詩。】
寤生聽著這段諸侯首次會伐,物件卻是他統治的鄭國的記載,一臉高枕無憂的平靜。直到他新奇地發現眼前再次出現了扭曲,才又掛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難不成是公子州籲?”
無人回應他的疑問。寤生隨即聽到了憤怒的吼聲,幾乎已經尖銳到不似人音。
他坐正身體,等待著來者的徹底出現,另外四人,甚至連莊姜的視線都落在了扭曲處。如果說與州籲陌生的幾人還不確定,莊姜卻已經心中大概有數,此人當確是州籲。
不過……恐怕不是如她們幾人一般,恢復到巔峰時期的公子州籲。
果然,來者披頭散髮,但隱約間尚且可以看出相貌堂堂。外表看起來應該是年輕時的公子州籲,但是這個精神狀態……
“是州籲,但大抵是迷了心智。”莊姜的聲音仍舊冷淡,她的視線在確認了州籲身份後立刻轉回影像,但最後一刻的眼神依然是掩不住的厭惡。
寤生與息姑一齊按住了想朝莊姜奔去的州籲。此處空間裡沒有什麼工具,二人也不想撕一截袖子,只得一人一邊阻止州籲的猛烈掙扎,並試圖與他溝通。
在多般嘗試都沒有用之後,寤生冷不丁地道:“公子州籲,石碏來看你了。”
州籲的動作頓時停止了,下一刻他又奮力掙動起來,口中的怒吼終於被眾人聽清:“石碏!你為什麼背叛我!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石厚都不放過,枉為人父!”
寤生低下頭靠近他的臉:“石碏是個聰明人,石氏只犧牲一個石厚,卻不用面對暴戾的主君,又保住了整個家族,何樂而不為?”
他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