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三年(1)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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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嫌棄又全然化作了護短。
【扯遠了扯遠了,回到這場戰爭。這場戰爭曲沃一方以曲沃武公本人為首,手下有兩位將領。其一韓萬,是桓叔之子,武公的親叔叔,為後來三家分晉中的韓氏之祖。不過韓氏現在甚至還不是晉國國君的大夫,更別說執掌晉國大權。】
寤生搖了搖頭,小宗篡大宗,三家分晉,聽起來越發難以想象了。他突然覺得息姑非常有先見之明。
馮自來此向來笑意不減。
旁邊的允則對此一臉冷漠,他似乎萬事都不關心的樣子。然而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莊姜身上,但很快便又轉開。
【另一位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擔任了曲沃武公的戎右。是這樣的,我們說過很多次,先秦尤其春秋是車戰為主。一架車上理應是三個人,右邊那個被稱為戎右,通常是主將的心腹,這沒有疑慮。】
【問題在於另外兩位的位置,這是存在一定爭議的,根據考古實物發現,通常認為御者在中,這也是我們通常認知裡面駕車比較合適的方位。但事實上,很多文獻裡所說的都是御者在左。】
【關於這個問題,目前看到了一種折中說法似乎還蠻有道理,是說非主將的車御者在中,左邊的人就可以用弓弩。但是主將之車,必是主將在中,而史書多記主將,所以給人留下了御者在左的印象。】
【曲沃武公的這輛車呢,在戰鬥的時候追逐著晉哀侯的車,主將對主將,很合適。不過既然是追逐,應該晉侯已經處於下風了,而最終他沒有逃掉,因為,他的馬被樹木掛住了。】
【是這樣的,俗語有云……不是,禮制規定,天子駕六,所以諸侯開四(匹馬)驅(動的)車當然沒問題。這四匹馬裡,中間兩匹叫做“服”,右邊兩匹叫做“驂”。但是想也知道,四匹馬並排,逃命的時候障礙一多真的很容易被掛住。】
【這個時候的各國國都裡面是有大路的,大路通常可以容納九輛車並行,雖然大概可能是一匹或者兩匹馬的車,也起碼是個雙向三車道了吧。但是打仗的時候,哪怕這時候戰爭基本發生在平坦的中原地區,那會兒的中原也還溫度不低。】
【氣候溫暖,水源豐沛,地勢平坦,自然有利於植物生長。於是,晉哀侯的車跑著跑著,跑進了樹林,還是夜晚。再好的良馬和熟練御者也頂不住啊,所以最終颳著颳著,馬估計是不走了,晉哀侯自然也被抓住了。】
“眼見著翼侯一脈氣數已盡啊。”馮搖了搖頭,假作嘆息狀。
沒人附和他,因為在場眾人中,沒有人活得比他更久,見過這場爭鬥的終局,甚至連宋公馮也不一定見過。不過他們都知道,最後的結局已經註定。
【曲沃武公對晉哀侯當然是沒有什麼憐惜之情的,然而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比較重要。這個人呢,叫做欒共叔。就和之前州籲之亂的時候,石碏和他兒子石厚效忠於不同的君主一樣,欒共叔和他的父親欒賓也擁有不同的主君。】
【欒賓是桓叔時曲沃的相,作為當年成師初封至曲沃時的重要幫手,曲沃武公無疑要留一份香火情給欒賓的。甭管真情還是假意,這事兒都得光明正大宣揚出來,不然豈不是太讓親附於曲沃的人們寒心,本來身份就不夠正統來著。】
【但就好像之前說的這個時代的人大多比較赤誠,欒共叔當然拒絕了武公對他許諾的高官厚祿。這段內容被記載在《國語·晉語一》裡面,大概是說父親、老師和君主所賜予的是要終生回報的,何況我如果生了二心,您又怎麼敢用我。】
【不過怎麼說,《國語》這個書吧,它成書年代不太穩,很可能前後相差比較大。欒共叔這段言論,一則聽起來很耳熟,感覺別人說過類似的;二則語言風格比較偏寓言,和早期的引經據典的勸諫不太一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