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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奕語氣尖酸地問:“找卡宴跳舞嗎?”
嚴琛輕嗤,一邊低頭回資訊,一邊隨意答道:“早斷了。”
“那……是新目標?”
嚴琛掀起眼皮:“查崗?”
安奕立刻搖了下頭。
嚴琛穿好衣服,收起手機,說:“是齊文星、秦牧野那幾個,說起來高中那會兒你們應該見過一兩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敘敘舊?”
安奕再次搖搖頭。
這些都是和嚴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非富即貴,是他融不進的圈子,他不想高攀,也高攀不起。
嚴琛這樣的人,出生便站在了別人可能窮盡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他天生便自帶光環,矜貴漂亮的小少爺到哪都會成為焦點。
就算唸書時他們身在不同年級,安奕還是能聽到不少有關嚴琛身世背景、血型愛好的八卦討論。
也正因如此,安奕對當初嚴琛的主動靠近,很是意外。
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在天台一起吹過冷風,也不意味著他們是朋友。
嚴琛沒義務在他受傷時出手相助,可嚴琛還是這麼做了。
安奕那天頭皮受傷出血,膝蓋、小腿遍佈淤青,在校醫給他處理傷口時,嚴琛就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看,臉上沒什麼表情。
可安奕如坐針氈,內心充斥著一股無地自容的悲慼。
他低著頭,小聲求他能不能出去。
嚴琛走開了。
等校醫去了隔壁辦公室,他又回來,繼續面無表情盯著他看。
安奕侷促地放下褲管,遮住累累傷痕,維繫他僅剩的一點自尊。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班?”
“榮譽牆第一張就是你照片,隨便揪個高三黨都知道你。”
“哦。”安奕小聲對他道謝,“醫藥費我明天還你,我……今天沒帶錢。”
“你知道我是誰嗎,怎麼還我?去天台守株待兔?”嚴琛說起話來趾高氣昂,但細細分辨,能聽得出一絲笑意。
安奕抬眼,也衝他擠出一絲笑:“我知道你的。”
為了還錢不出意外,第二天出門上學前,安奕特意將錢收進貼身衣兜,防止半路被搜刮乾淨。
幸好一路相安無事,不過沒等他鬆口氣,就被校門口的景象來了當頭一棒。
只見本用作榮譽展示的佈告欄上,自己的照片被人潑了油漆,整面榮譽牆上歪七扭八地寫著“欠債還錢”幾個赤紅大字。
安奕臉色煞白,手腳冰冷僵在原地。
不少學生認出了他,聚在旁邊衝他指指點點。
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如一柄柄尖刀,他不知所措,想拔腿跑開,卻被那刀釘在原地。
忽然,頭頂罩下一件校服。
尤帶著少年人的體溫,結結實實把他裹住。
眼前的陽光,連同外界刺探的打量,被校服一併遮擋在外。
安奕低著頭,看到自己腳邊多出一雙昂貴的白色球鞋,耳邊隨之響起嚴琛囂張的低吼:“看什麼看,都滾去上課。”
人群頓作鳥獸散去,安奕就這樣校服罩著腦袋,像根木頭一樣被強行拖去一邊的無人地。
校服被掀開時,安奕受驚般瑟縮了一下。
嚴琛“嘖”了一聲:“你真是年級第一嗎,這腦子……怎麼遇見事愣了吧唧的,唸書念傻了?”
安奕默默拽下那件校服抱在懷裡,眼皮斂著,一言不發。
嚴琛莫名火大:“你能不能有點脾氣?是不是路過的一條狗都能過來咬你一口。被人欺負了不敢吭聲,只敢躲去天台上敲凳子腿,從沒見過你這樣的……”
“謝謝。”安奕突然打斷他的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