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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臺為頂級貴賓提供的商務接待室是北歐風的冷曠極簡。
頭頂上方傾灑的燈光皦玉如月,分明是清冷的白,潔淨莊重,絲毫不染闇昧。
但此刻施嫿卻彷彿被濃濃春意席捲,莫名覺得連這白光都透著狡黠。
她略微施力掙脫手腕,終於從男人的大腿上方脫身,安全地落座於距離他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
姿勢固然改變,但曖昧的氛圍仍籠罩於四周。
施嫿只覺得方才那股炙熱的觸感在自己身上落下了烙印,久久不褪。
可當她平復了自己的喘息,強逼自己鎮定後,目光警覺地望向身側的男人,卻見他慵懶倚靠沙發,氣息寧靜,姿態清落,深邃幽寂的黑瞳潔淨無暇,彷彿不曾沾染半分風月。
少女忽得恍了神,不由陷入怔忪。
方才……莫不是她的錯覺?
身側這位端方清冷的上位者,周身毫無絲毫闇昧的痕跡,始終波瀾不驚,不曾破壞傳聞中禁慾的人設。
他愈是如此,施嫿愈是面赤。
怎會如此,她明明感覺到他……
難道,真的是她心思不純,憑空生出妄念。
恍惚間,只聽一道處變不驚的寡淡聲線平穩傳來——
“你腳踝有事?”
施嫿猛然回神,猝不及防對上男人居高臨下的凝視。
他目光落在她著黑色細高跟的腳踝上,毫無溫度,似乎只不過在審視她的腳踝是否扭傷。
“沒有……”少女擠出一聲溫糯的回應,面上強作鎮定,暗裡實則心猿意馬,仍在矛盾糾結方才那短短數十秒內發生的一切。
“我腳踝沒受傷,只是輕輕崴了一下。”
“嗯。”
男人淡然應聲。
施嫿無聲吞嚥了下,愈發疑心是自己胡思。
賀硯庭方才叫她過來,應該是想檢視她是否受傷,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就如同她說自己腳崴,他便會出言詢問。
他一貫是這樣妥帖而紳士的作風。
雖然見瀾姨那日,他明確要求她改變稱呼,此後不再以九叔喚他,但稱呼的轉變不過是應付外人,以及更清楚地提醒她兩人如今是夫妻關係。
這不代表賀硯庭對她有什麼別的想法。
他終究……只當她是小輩。
相親宴上那麼多成熟嫵媚的明豔女子他都毫無興趣。
怎麼可能對自己……
念及此處,施嫿不禁深深懊悔自己的多心。
空氣沉默須臾。
施嫿不露聲色地學著他那副慵懶又淡定的模樣,終於將自己的思緒拉回正經:“那個……今晚謝謝您,專訪時我沒有手稿,中間有幾處卡頓,多虧了有您周旋我才不至於露怯。是我經驗不足的失誤,您多包涵。”
其實導播那邊是同她商議過需不需要開提詞器的,是她對自己過分自信,想著手稿用彩色
標明瞭最重要的幾處轉折足矣。
沒必要再開提詞器。
也有幾分……不想在賀硯庭面前表現得不夠完美的小心思。
只是算不到會出波折。
男人腕骨微抬,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潤了潤嗓,不疾不徐地回:“你很專業,不必妄自菲薄。”
少女純澈的眼瞳顫了顫,下意識望向他。
只見他面無波瀾,彷彿只是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
所以……即便今晚出了意料之外的波折,她對自己的狀態不算很認可。
但他作為受訪主角,對這次專訪的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嗎。
這樣的判斷。
令她覺得空氣都清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