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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學校籌備運動會,顏老師在班上發下報名錶,鼓勵我們多報名。可是女生大多不愛運動,三千米長跑沒有一個女生報。這時體育委員忽然來找我要我參加,我不願再出一點風頭。我告訴他我體育很差,他卻說知道我每天都是跑步一個小時來上學。體育委員是你的好友,我當時就知道肯定是你告訴他的。我質問你,為何要提起我。你告訴我,你看我一直鬱鬱寡歡,想讓我透過參加運動會為班級贏得掌聲和榮譽。在這個過程中自己也能慢慢開心起來,也能重新融入到班級之中。你語氣十分真摯,說心裡話,當時我聽到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是有些動搖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獨。剛好體育委員又跟顏老師提了我每天跑步的事,顏老師也鼓勵我參加,於是我同意報名。
接下來的兩周,我除了每天早晚跑步上下學之外,回家還會做一個小時仰臥起坐和伏地挺身,就是為了鍛鍊體力參加長跑,為班級取得榮譽。那段時間,我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目標一樣。在每天早上的寒風之中,我鼓勵自己,這會是我翻身的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努力。你依然像從前一樣,在我對面的那條街跑步。我們就這樣像兩條永遠不會交匯的平行線一樣,各自奔跑在自己的道路上。
兩周後,十二月中旬,學校籌備已久的冬季運動會開始了。你是播音員,也是這次的主持人之一。運動會的主持人有四名,我們班有兩名,是你和趙淑真。
長跑專案在最後面,我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終於輪到了我們這一組,我穿著新買的運動服,早早地站在了沒有人的第四跑道上,等著你念出我的名字,然後我就會努力奔跑。裁判在不停的吹哨子,我奇怪你為何還不念我的名字。我焦急地望向主席臺。可是,你沒有念出我的名字。你的唸的是:朱菲菲。我以為我聽錯了。直到朱菲菲從人群中走過來,將我從跑道上擠開。裁判吹哨之後,吆喝著將我趕開,隨後她們就像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那一刻,我覺得我的靈魂也被一併帶走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名字早就在最開始體育委員準備上報的時候,就被趙淑真給刷了下來。但從頭至尾我完全不知道,我一直被蒙在鼓裡。趙淑真和其他人商量好了,今天要讓我大大的出醜。為全班女生出一口惡氣。所有人知道了這一切,卻沒有告訴我。你任由我站在跑道上,就像個小丑一樣。
全校人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光看著我。十二月份的天並沒有寒冬那麼冷,那天也明明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可我卻感覺到無邊徹骨的寒冷。我的周圍全是人,每個人的眼神都是一把把利劍。我像一個小丑,不,應該是比小丑還要可怕的不知名的生物。我感到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無情的刺穿了我。在這一刻,我徹底地領略到了朱菲菲和吳夢露所說的那種痛苦。那種眼神殺人的痛苦。也許是比她們還要痛苦,因為最起碼嘲笑她們的只是一個班級。但是現在,嘲笑我的是整個學校。從前的我被班級孤立,現在是全校人都在看我的笑話。不僅僅是學生,還有老師。我覺得全世界對我充滿惡意,我覺得我好像撐不下去了。
我努力的奔跑,不過是因為跑步可以讓我忘記過去的痛苦,讓我放下曾經的包袱,我並沒有想過要參賽。是你,鼓勵我。也是你,摧毀我。
你向我解釋,你是在最後一刻拿到趙淑真給你的名單,開始念名字的時候才知道我被朱菲菲給頂替了。名單上是朱菲菲的名字,你不可能違背學校的指令和章程念出我的名字。你有你的苦衷,你求我原諒你。你焦急地向我證明,你真的喜歡我。你的喜歡也太廉價了,這麼廉價的喜歡,我寧可不要。你終究不敢為了我跟整個體制對抗。是的,你是正確的,理智的。做為一個優秀的學生來說,
其實你完全可以遵照內心念我的名字,讓我跑完這一場比賽。事後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