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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儀清不關注他,吃完自己那一碗,洗掉後看起筆記本。
「我不想吃了。我不餓。」楊躍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徐儀清抬頭掃一眼。楊躍碗裡剩2/3芝麻糊。他自己要吃,又剩那麼多。換做別人,一定會說幾句。
徐儀清重新埋頭筆記本:「不吃倒掉。自己洗碗。」
楊躍去廚房。流水嘩嘩。
楊躍再回來時,套頭衫前胸濕透。徐儀清看看他。他低頭看看前胸,說:「我不是弱智,只是沒做過家務。」
「那你一直在外吃飯?」
「有時在家吃。住處有兩個阿姨,每天上午來我的住處做所有事。要吃東西貼便條,她們做好會放冰箱。反正不去食堂。」楊躍抓過他的筆記本翻,「你最喜歡藍色?」他還是板著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架勢,「你勾畫的螢光筆大多是藍色。筆筒裡也是藍黑和純藍的簽字筆。」
徐儀清說:「你是說霧霾藍?類似雞油黃,玫瑰紅之類的?」
「各種色調的藍。」楊躍謹慎擴大藍色的範圍。
「酸辣粉。」徐儀清說,「我喜歡酸辣粉。」
「用粉字雙關太蠢了。」楊躍努力板臉,「沒幾個人不喜歡酸辣粉。」
「你會笑嘛。」徐儀清也笑。他每次給來旅遊的親戚講這個笑話都很有用。他本來樂觀,只不過被跳樓事件壓得笑不出來。現在有個初中生和他抬槓,他暫時放下了姚玲玲和高考,流露愛笑天性。
他又說:「我的確最喜歡藍色,清爽又舒適。你有沒有喜歡的顏色?」
徐儀清的眼睛呈現乾淨的灰黑色,像群鴉遮蔽下的天空。
楊躍沒有偏好的顏色,隨口說:「灰黑色。」
徐儀清去臥室,取一件黑衛衣出來:「去換件衛衣吧。」
楊躍奪過衛衣,去衛生間換上出來:「我在後門聽到你上去講七印。你信仰你講的宗教嗎?」
「我的信仰很大眾,對宗教主要信好的方面。」徐儀清說,「俗稱壞的不靈好的靈。」
「很實用。」
「你又皈依過宗教沒?」
「沒有。不過如果需要皈依宗教,我希望能皈依色情之教。」楊躍別有用心,「別的宗教會需要我,需要我供奉時間、精力、錢財,但我真的需要色情。色情維繫生命,在生活之外維繫活力。」
你在胡扯。
「邏輯自洽。不過我在語文晚自習上學到,每個宗教都有祭典。基督教有聖誕,猶太教有逾越節,□□教有聖紀節,連飛面神教都有國際海盜語日。你的色情之教有什麼祭典?」
楊躍用自己的手機查詢飛面神教,嘴上飛速回答:「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這個信仰的產物。每個寫黃文的人都在為崇高的色情目標佈道。他們損毀的鍵盤是祭品。祭典無處不在,無時不發生。我是這麼理解的。」
楊躍在回敬他雙關笑話。抬槓簡直滿分。
「你的解釋無懈可擊。」徐儀清說,「不過你說的話超過十四歲。」
「你能理解我在說什麼?」
「……基本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小時候我被關在家裡,看過很多原版書。只要照著那些書的邏輯格式套,無論你說什麼,都會顯得很有說服力。」
「好吧。你得自己玩會兒,我要趕作業。」徐儀清抽出英語強化試卷,手機鬧鐘定時「120分鐘」,開始做題。
楊躍則從褲兜掏出無線耳機戴上,開啟手遊。一分鐘後,他的角色從飛機跳到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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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0,鬧鐘響。徐儀清停筆,按掉鬧鐘,恢復網路。楊躍從遊戲中退出。
徐儀清的手機彈出來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