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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茂霖在去平中省前,提了寧誠伯府的三姑娘。說其承了母,年紀小小就極為懂事,就是性子太安靜了。他怕自己回不來,死在崇州,便求了恩典。
不過現燕茂霖還活著,那他當初允下保寧誠伯府三姑娘一世無憂的聖言也就不作數了。
範德江耳鬢髮癢,不敢抬手去撓,頰邊肉一抽一抽的。
可就這樣他心裡頭還在捋著事,皇上提燕大人要回京述職,這是意指要將燕大人留京。留下來去哪?肯定是去六部。挨人頭數,只兩息他就想到了那個都缺了兩顆牙的戶部侍郎鍾黎青,頓時大悟。
燕茂霖是皇上的人,戶部掌在賢親王手裡。皇上這是準備把燕大人塞進戶部,去抓賢親王的錯漏。賢親王是先帝最年幼的弟弟,高祖寵妃吳氏所出。入朝就把著內務府,後又去了戶部,可算是一路抓著天家的錢袋子。
燕家對上賢親王府,勢弱。但若是寧誠伯府三姑娘入主中宮呢?賢親王就算是嫌燕茂霖礙事,想動他,也會因著中宮有所顧慮。反過來,燕茂霖成了戶部侍郎,也是為寧誠伯府三姑娘添勢。
還有燕茂霖的兩個弟弟,燕茂庭和燕茂晙,一個坐鎮北曳,一個守著舟雲海的海運。這些年三兄弟在任上可沒少為皇上摟銀子。
妙啊!
捋順了,範德江抱緊懷裡的拂塵,立馬開始盤算要如何使人接近寧誠伯府三姑娘。且直覺告訴他皇上屬意這位,現就看其品性及手段了。
坤寧宮不是那麼好住的,當初陳太后雖是自請旨意去的護國寺,但這其中可還隔著件髒事呢。一旦皇上娶妻,她就有了回宮的藉口。
所以皇上的皇后想要坐穩中宮,不但要壓得住宮妃命婦,還需鬥得過陳太后和懿貴太妃。
到了乾正殿,皇帝翻了兩本摺子,不知看到什麼,手下動作突然頓住。
範德江察覺到,立時緊了神。
「吩咐內務府,修繕坤寧宮,」皇帝垂目看著武靜侯上的摺子,早朝時馬晨才諫言封后,武靜侯上奏立世子的摺子就來了。
若他記得不錯,韓致雖是嫡出,但其母並非武靜侯已逝原配,與淑妃一樣都是繼室所生。嗤鼻一笑,武靜侯原配所出嫡長子韓逾只是體弱,身並沒殘缺面目無損,皇帝將手中摺子合起,扔至一邊,留中不發。
啥?範德江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間竟忘了規矩,兩眼盯著皇上,想問一句,可又不敢。
眼看著就快入冬了,明年又是大選之年,這個時候修繕坤寧宮。範德江只覺一股冰寒之氣自腳底直穿向上,皇上這是要後宮前朝都鬥起來,不要有一刻消停。
京郊東太山之上的護國寺,後山一株千年菩提樹下,身著素衣的婦人躺在貴妃椅上,由著兩個同樣穿著素衣的嬤嬤捏著腿,聽完垂首立在嬤嬤身後的老漢回稟,懶懶地眨了下眼睛:「這麼說皇帝又沒了一個孩子?」
「是」
別看老漢身上的短褂打著補丁,他露在外的半截臂膀可結實得很。
「那皇上定是要傷心了,二十又七,膝下竟只有兩靠著藥吊著命的皇子,」婦人眉目帶笑,語調之中不無幸災樂禍:「你回吧,告訴你家主子,哀家一切都好。」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躺在貴妃椅上的婦人,正是自請來護國寺為國祈福的陳太后,往寺裡送菜的老漢一走,她就坐了起來,望向西邊掛在山頭的紅日,面上沒了笑,遲遲才喃喃自語道:「凌庸墨,庸墨,舞文弄墨歸於平庸。」
先帝爺,您既將他予了臣妾養著,可又為何賜下這個名,騙得臣妾與他離心離德。是您先負了臣妾,臣妾所做所為亦只不過是為了自保。
可他們還是看輕了那個喜舞文弄墨的皇七子,如此精妙的棋局,竟叫他破了大半。不過就現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