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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呀，你女兒來看你了！你快醒醒！&rdo;一個女人上前去搖姜莉的肩膀，搖了半天，沒有反應。

&ldo;不行了，真的不行了。&rdo;另一個說道。

她對陸佳說道&ldo;姑娘，你和你媽媽，到底多大的仇，她得了這種病，一天天的等死，相見你一面，都這麼難？&rdo;

&ldo;你母親天天唸叨你的名字，就想聽你叫一聲媽，死了才甘心。&rdo;

陸佳走到床前，看著已經瘦到蠟黃的姜莉，心裡也動容。

想想一個女人，孤苦伶丁的躲在一個小縣城，慢慢等死，真的是一件殘忍又可憐的事情。

對於她曾經做過的錯事，這樣的懲罰，大概夠了吧。

&ldo;老姐妹兒，你快醒醒！你別這麼不爭氣，你閨女來了！&rdo;一個女人拼命搖姜莉。

姜莉慢慢的睜開了眼，但是也不算是睜眼，是睜到一半，再也睜不開了，彷彿力氣就那麼多了。

她看到了陸佳，眼睛裡彷彿有光。

&ldo;佳佳。&rdo;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來看她了啊。

&ldo;佳佳，對不起，以前是我做錯了事，我對不起你。&rdo;

&ldo;你得了什麼病。&rdo;陸佳問道。

&ldo;肺癌，晚期。&rdo;

陸佳以前並不知道姜莉有這樣的病，她覺得，像姜莉這樣的人，不應該是禍害活很久嗎？

之前她回去跟爺爺奶奶要錢那會，多潑辣，現在才幾年，她就快死了？

姜莉緩緩的抬起手，似乎費了很大的勁。

&ldo;聽說你要結婚了，我沒有什麼好給你的，我給你做了一個頭紗。&rdo;

那是一個白色的頭髮，上面的花樣，都是姜莉親手做的。

&ldo;我也想看著你結婚，哪怕在網上看看也行，你戴這個頭紗，一定好看。&rdo;

她的手一直舉著，等著陸佳接過去。

&ldo;我給你寫信，盼著你能回給我隻字片語，誰知道我等來了退信，這是我的報應。&rdo;

&ldo;拿著吧，媽媽求你了，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讓你原諒我，也來不及了。&rdo;人生裡最後悔的事，不是你做錯了什麼，而是你想彌補，發現根本就沒機會。

&ldo;行，我們結婚的時候，給她戴你做的頭紗。&rdo;季北風接過頭紗。

這是陸佳的母親，也是他的岳母，雖然姜莉之前做了很多荒唐事，但說實在的，她從反面促進了他和陸佳的感情。

陸佳這人很清醒，不過有時候一旦涉及到她自己的時候，她也特別容易鑽進牛角尖兒裡出不來。

季北風瞭解她這一點，有時候太執拗。

姜莉說著話，忽然又咳出一大灘鮮血。

陸佳看她這樣，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ldo;你怎麼了？轉院吧。&rdo;陸佳心裡慌慌的。

這個媽沒養過她一天，還禍害過她兩回事，但是她現在不行了，要死了。

她真的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ldo;佳佳，叫我一聲……&rdo;姜莉大口喘著氣，說的話也含糊不清了。

她的眼神在迅速失焦，季北風看出來她這是不行，他把手放在陸佳肩頭，說道&ldo;叫媽。&rdo;

&ldo;媽。&rdo;陸佳被季北風一說，她下意識的開口，但是沒發出聲兒，她覺得自己彷彿啞巴了。發不出聲音。

她從小到大，沒叫過媽，一直也沒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