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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動了,扯到手背的針管。紅色液體順著軟管往上躥,疼得他本能地發出呻吟。
“哥,你醒啦!”
周瑩歡呼著撲到床前:
“大夫說,心臟功能比上次搶救時好得多。暈厥是勞累引起的,不是缺氧。哎呦我的媽,差點被你嚇死了!”
“乖一點,彆氣我。拉勾發誓。”周逾抬起手,鄭重其事地伸過去。
“保證不氣你。做不到是小狗!”她笑嘻嘻地翹起右手小指,牢牢地勾住哥哥的手。
“好了,不許反悔。現在就把手機還給我。”他狡黠地眨眼,大大方方地攤開掌心。
“啊,又哄我上當!”周瑩嘟起嘴,從兜裡掏出藏了半天的“寶貝”,不情不願地塞到枕頭下。
“小瑩別生氣,”他無辜地望了妹妹一眼,“哥只想玩兩局遊戲。躺著輸液實在太無聊了。雅雯從IcU順利出來了吧?”
“不告訴你,”她嘴角一彎,似乎在報復他之前的“無動於衷”,“反正你從來就不在意!”
“要被你氣死了。”周逾背過身去,被子掉了一半到床下也不管。
“知足常樂,”周瑩“咯咯”地笑起來:“雅雯姐情況穩定,有沈阿姨在照顧呢。人家到現在也沒有罵你。算不算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我寧可捱罵。”周逾默默地翻了個身,心裡有些堵。
沈敏的敵意,就像六月的雨。曾經沒有兆頭地衝著他而來。現在又結束得莫名其妙。大約是看他也躺床上吸氧,嘴下留情了?
雖然不確信,但也無心細問。從枕頭下摸出手機,藉著被子遮擋,悄悄點開了微信。未讀訊息一大堆,可沒有一個字是柳小妙打的。
“要是沒有突如其來的車禍,或許桃桃姐和小洛洛出院的當天,我就能去找你......”眼角漸漸盈滿了淚水,枕巾也無聲息地溼了一大半。
他閉緊了眼睛,矇住了頭。躺著一動不動。
“才醒了不到半小時,又睡著了?有這麼困嗎?”周瑩好奇地湊近,摸了摸耳朵,又伸手輕輕揪一下烏黑濃密的頭髮。
周逾依舊保持姿勢不變。她只得掖好被子,輕手輕腳關了燈,沿著牆小心翼翼退了出去。病房裡立刻安靜下來。床上豎著耳朵的人悄悄睜開了眼睛。
謹慎起見,周逾翻身下了床。單手推著輸液架,溜進浴室裡,反鎖了門才略略放了心。
右手扎著輸液針。左手的動作笨拙。按鍵前既猶豫,又遲疑,稍不留神,手機“啪”地摔到了溼漉漉的瓷磚地板上。
急忙彎下腰,手忙腳亂地去撿。指尖無意間觸到了接聽鍵。滿是水漬的螢幕,赫然顯示出“通話中”的狀態。
“終於接聽了!”驀地湧起久旱逢甘霖的激動。
“哎喲!”一聲驚叫。
緊接著,傳來一句粗魯的抱怨:
“誰這麼討厭!也不看看幾點了!”
發懵了片刻,又是一頓乒乒乓乓的噪音。長長久久地響著。
周逾禁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毛病:
僅僅三天沒聯絡,怎麼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頭的人到底是不是她?莫非手機被小偷偷走,或是丟失了被陌生人拾到?!
那頭並沒結束通話。吵吵鬧鬧,一句也聽不清。他索性開了擴音,擱在洗手檯上,等噪音過了之後問個明白。
深夜,急診觀察區的過道里,推來了一名孕婦。婦產科暫時收不進,家屬心急如焚。放眼看去,幾乎都是愁眉苦臉的老人老太太。唯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瞧著順眼一點。
“就去她旁邊,不是還有地兒嗎?”孕婦的婆婆見縫插針,指揮兒子把媳婦的輪椅安置在柳小妙對面僅有的三四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