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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地惦念著。”
孟婆子這才神色緩了緩,笑道:“你這個丫頭,就會哄人開心。想問什麼就問吧。”說著拿起喜妹的針線來做,一件給嬰兒做的小涼衫。
喜妹嘆了一聲道:“師父,你就告訴我吧,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宋嫂子呀。今天我們也聽說了,宋嫂子寧願被殺也不願意被強人侮辱。真是讓人欽佩呢,怎麼都不像是不正經的人。憑心而論,要是我沒這把子力氣,遇到這樣事情,都不知道怎麼辦好呢。”
孟婆子停了手裡的活計,頓了頓,道:“這事兒我都沒跟人提過,你大勇哥也不知道。本來呢我也不想提的,可一想起來就堵得慌。”她理了理思路,把事情簡單跟喜妹說了一遍。
原來宋寡婦男人還沒死的時候,孟婆子跟他們關係還不錯,兩家時常在一起做點活兒的。後來孟永良去鎮上給人僱工,孟婆子總覺得不夠體面,想來想去便想開家貨棧,這樣也不必每年出去做工留她一個人在家孤單,而且有點家業總比僱給人家做工要體面。
誰知道她剛跟宋寡婦透了信兒,說管他們先借點錢,結果宋寡婦的臉色就有點難看,吞吞吐吐的樣子讓她看不上,於是她就告辭忙著準備貨棧的事情沒再跟她見面。結果幾天後她去邱里正家裡商量,要備案在南村開貨棧的時候,里正卻說宋寡婦家先來了,已經記錄在冊,報去縣裡了。
當時榆樹村規定,南村北村只能各一家貨棧,多了不利於村民和睦。孟婆子自然不想就此罷手,跟里正好好理論了一番,里正說他想一想,然後問問周圍人的意見,再考量一下各項情況然後給他們答覆。
後來孟婆子特意去給里正家送了一匹自己織的上好棉布,尋思就憑邱里正和他老婆的財迷,自己肯定能得到開貨棧鋪子的准許。又氣宋寡婦背後陰人,幾次看到她想湊前要說話的樣子,便愈發冷著臉不理睬。哪曾想孟婆子覺得板上釘釘的事情,突然雞飛蛋打,貨棧還是宋寡婦和她男人開了。那時候孟永良在鎮上幫忙,也不知道這事兒,孟婆子憋了一肚子氣愣是沒讓人給兒子捎信。她想去跟里正算賬,要回自己的布,結果看到宋寡婦跟邱里正鬼鬼祟祟拉拉扯扯的樣子頓時明白了,再加上邱里正每每看到宋寡婦都一副目露精光的樣子,孟婆子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
她吃了這麼個暗虧也不想聲張,先找里正去連說帶笑將他一通損威脅一頓將自己的布要回來,又去給宋寡婦家道喜,自然也是表面笑嘻嘻卻把最狠的話都說了,把個宋寡婦羞得一張臉白得跟紙似的。然後孟婆子也不跟他們撕破臉,大家還是鄉里鄉親過得去,關係卻徹底遠了,宋寡婦幾次要示好,她都不冷不熱地拒絕。宋寡婦可能做賊心虛,慢慢地也就不跟她套近乎了。
後來宋寡婦男人死了,兩個妯娌罵她,幾人一頓大吵,好像是因為大伯子跟她有點不正經,接著更是風言風語傳了不少。孟婆子與她就更遠了,也不許兒子私底下跟她打交道,孟永良又忙對母親從不違背,也問過是不是貨棧的事情。孟婆子一口否認,說開貨棧太累又不紮實,說賠就賠,還是大勇在在鎮上給有錢人做工好,她根本不在乎什麼貨棧的事情。孟婆子也是這麼跟人表示的,所以大家也沒在乎她和宋寡婦家貨棧的那點事兒。於是一晃就到了現在。
前兩年孟婆子知道宋寡婦對自己兒子有好感,既氣惱又鄙夷,恨不得去罵她一頓不要臉的,可想著大家都是寡婦,日子都不容易,便也沒去。及至喜妹出現,孟婆子便想讓她做兒媳婦,為了刺激宋寡婦,還去請她幫忙裁過衣裳。
喜妹聽完之後想起昨天問宋寡婦的事情,看起來她似乎沒說實話。只是難道宋寡婦會因為要開貨棧出賣色相?怎麼想都不像,況且那時候她男人還在著,男人死了都不做的事情,難道之前會做?她有點想不通,又覺得可能師父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