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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隱隱聽到了匆匆來往的腳步聲，器物墜地的脆響。
還有……某人絕望的怒吼。
從下人口中我們迅速知道了結果。
男嬰順利產下。
大娘分娩崩血不止，不省人事。
娘親面無表情，仍是呆呆地坐在窗前。
窗外的蟬鳴依然此起彼伏，只是那孩子的啼哭愈發的刺耳揪心。
第二天,我得知這個男孩的名字叫做&ldo;休&rdo;。
馬休。
&ldo;休止&rdo;的&ldo;休&rdo;麼。
我不無惡意地猜測。
這個下午，失去了親生老孃的馬鐵和馬休被過到了我娘名下，娘親也終於被馬騰扶成了正室。
整個下午，娘親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不知是過於興奮還是茫然。
我摸著還不會走路的馬鐵的屁股：&ldo;小鐵，以後跟哥一起過吧？&rdo;
他傻笑著搖頭：&ldo;我要娘。&rdo;
&ldo;我娘就是你娘。&rdo;我指了指娘親。
他繼續傻笑著搖頭：&ldo;那是你娘，不是我娘！我要我娘。&rdo;
我用力抽在他的屁股上：&ldo;這就是你娘！&rdo;
他吃不住痛，猛地向前一撅，冒了好大一個鼻涕泡。
小鐵不過歲餘，關於他娘親的記憶很快就會淡去，小休更是不會有關於自己親孃的任何記憶。
娘也確實一視同仁，不遺餘力地照顧這兩個沒孃的孩子。
她生怕我欺負幼弟，甚至讓我獨睡小床，她自己則和兩個非親生兒子睡在一起。
至於馬騰……這三個月據說他都會給亡妻守靈。
馬鐵對於親孃的思念只持續了三天，就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後母身上。馬休更是整天縮在娘親懷中，只有餵奶時才交給奶媽（馬騰高價聘請的），根本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馬騰日益消瘦，看起來十分憔悴。
我度過了四歲的生日。
第四章 天生文學少年
快五歲的時候，馬騰終於熬到了姑臧令，升遷後的他給娘送來了一名侍女。
幾個月後又給我送來了一個玩伴。
其實以我當時的年紀，這個比我年長五六歲的少年稱不上玩伴，而是隨從。
&ldo;趙承，以後你就跟長公子吧。&rdo;前來送人的是馬騰的貼身護衛鄧山，他平日很少說笑，見到我只是低頭應付而已。我總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
&ldo;是……&rdo;叫趙承的孩子面黃肌瘦，一看就是餓死鬼投胎，怯生生地看著比他低了兩個頭的我。
&ldo;沒有給我的嗎？&rdo;大姐馬雯問鄧山，也是怯怯的模樣。
鄧山一臉為難地搖頭。
&ldo;雯兒不要胡鬧。&rdo;娘拉過大姐，向鄧山點頭。
&ldo;小人告退。&rdo;鄧山向娘微微彎腰，而後很快離去。
娘看了看趙承，嘆了口氣：&ldo;先洗一洗身子，我讓人給你拿一套乾淨衣服吧。&rdo;
趙承抬頭仰望著她：&ldo;謝、謝夫人。&rdo;
一個初來乍到的侍從，沒有別人給他洗澡的待遇。趙承匆匆洗涮完畢，穿上了一套麻布袍卦。
&ldo;倒是精神了一些。&rdo;我盤著腿打量他。
&ldo;少爺！&rdo;他急忙向我點頭哈腰。
我擺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