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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公。孩子叫。
叫舅公好。她教孩子。
舅公好。孩子學著。
他感覺到了舅公這稱謂意味著什麼。他不自在了。他哼哼敷衍著。孩子從母親手上爬下來,要在臥室地上玩。
他說,把小孩哄去睡覺吧。
她說,他不會肯的,就讓他玩一會兒吧。這倒是個緩衝的好機會。她想。
不行,我要睡覺!可是他說。口氣強硬。
她愣了一下。不敢再堅持。她只得抱起了孩子往外走。可是孩子不肯,又從母親的手上掙脫下來,坐到了地板上。
他好煩。孩子去撿地上的燈罩。那燈罩翻著身體,顯出跟平時不一樣的形態。小孩感覺很奇特。好好,給你玩,給你玩。他說,拿起燈罩。去自己房間玩好不好?他對小孩說,竭力耐心地。
不好。小孩卻說。仍然低頭玩。你只能等待。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他忽然什麼也不顧了,抱住了一旁的她。
她掙扎,一邊緊張地瞧了瞧孩子。孩子正玩得著迷。好在。
抱一下總可以吧?他說。
好吧。她想。孩子在,反抗會更糟。她嘆了口氣,轉到外面去,然後由他抱。
她被他抱著,有一種被強行侮辱的感覺。她幾乎流出了眼淚。好了吧。她說。
讓我吻一下。他又說。
簡直得寸進尺!她想。她討厭地望著他。他堅定地盯著她。
不答應是過不了關的。她也已經累了。何況孩子就在裡邊,說出來就要出來。快快滿足他一下,然後他就可以睡覺了。好好好,一下。她說。
她冷冷地對著他,等著他,一碰完她的嘴唇,他就該滿足了,她也可以過關了。他的嘴巴湊上來了,討厭的氣味。那嘴唇好像還涎著口水。她噁心地閉上了眼睛。她感覺那嘴唇碰上了自己的唇。一下,就結束了。不料對方卻把舌頭戳進她的嘴裡。她急忙阻止,用牙齒鎖住。他堅持攻。他把舌頭狠塞進她的牙齒。他感覺她已經抵擋不住了,上下牙間有了裂痕。她在喘息。正在這時,孩子叫了一聲媽。她一把將他推開了。孩子來了,她說。
孩子出現在跟前。
孩子吵著要跟媽媽一起玩。她去了。她把那燈罩反過來,又豎起來,變換著各種形狀。饒有興趣地。他簡直受不了。去睡覺!他朝孩子喊。
不要睡。小孩回答。
去睡覺!他又說。
孩子仍不管。
他火了。衝過去,將小孩抱起來,就往小孩房間走。孩子掙扎著。他把孩子抱進去。小孩又跑了出來。這孩子怎麼這麼煩!他想。他恨這小孩。就像侵入了別的獅群、佔有了母獅的野公獅,對舊有的幼獅非咬死不可。他將孩子又抱進去,狠狠頓在地上。
小孩大哭。
寶寶!她叫,聲音都變了調。撲過來。你幹什麼!她喊。她第一次對他沒有稱您。她不是逆來順受的母獅。
他愣住了。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女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麼?是對她孩子的傷害。尤其是她這樣的女人。她的什麼都可以冒犯,就是不能冒犯她的孩子。孩子是女人最後的財產。他想把孩子重新抱起來,可是她已經奪過孩子,摟在懷裡。她摟孩子的模樣簡直讓他嫉妒。
她把孩子抱進了小孩房間。孩子還是要燈罩,他主動把燈罩送給孩子。也許是為了取悅她。她伸手奪過來,進去了。
帶刀的男人5(1)
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她想。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是她所尊敬的老師。文雅,總是說好好好,好說話。多麼好啊!恍若隔世……
我這是何苦來呢?跟他這麼糾纏不清。我何苦要把他帶到自己家裡來?她真想衝過去,把他趕出自己的家。可是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