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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御書房,瞿蒔都覺得頭暈乎乎的,認為自己是被於洵氣壞了,叫御醫來看過後就忍不住趴在桌上眯了一小會。
醒來後,瞿蒔就發現自己手邊多了行字。
“緩之期日,以待吾歸。”
明明是自己的字型,瞿蒔卻越看越陌生,反應過來是什麼後頓時神色大喜,那心底被於洵激發出來的鬱氣都通暢了不少,批閱奏摺的速度也跟著快了幾分。
看著情緒極度變化的陛下,宮人們面面相覷皆不敢多言,生怕陛下和那攝政王一樣,一言不合就瘋了。
可瞿蒔再怎麼拖延時間,都架不住朝臣們想扳倒於洵的心。大臣們就好像是他要弄不死於洵,就試圖用奏摺砸死他這個皇帝。
瞿蒔無法,剝去於洵官職後象徵性罰了他二十大板,責其歸鄉務農。可就在瞿蒔準備輕拿輕放,將此事揭過後,於洵又不樂意了,直接開口認下了覬覦皇位試圖反叛一事。
這一罪名直接把懲罰上升到了死刑。
御花園內,瞿蒔對著自己這好不容易交到的小夥伴很是抱歉。
這段日子,於曉忱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最後日漸麻木,對於瞿蒔的抱歉也只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陛下不妨替我問問我小叔,看需不需要株連個九族,連我一起殺了得了。”
“休得胡言。”瞿蒔急了,這於家出了於洵這一個瘋子就夠了,可別再來一個了。
“我開玩笑呢。”於曉忱寬慰地拍了拍瞿蒔的肩膀,“不用自責,小叔他都奔三了,他的決定他能自己負責,陛下依著他就是了。”
“可現在除了斬首已經沒有其他法子了。”瞿蒔想起那日手邊的紙條很是絕望,生怕因為自己能力不足,會導致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那就斬吧。”於曉忱這話很是絕情,但也在情理之中。因著和瞿蒔的關係,他去地牢勸了於洵好幾次,可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他一直知道小叔的脾氣拗,但也是第一次知道是這麼的拗,就連死都要死得轟轟烈烈的。“他執意要死,我們攔過了也勸過了,還能怎麼辦。
“可是……”瞿蒔還想再替於洵說點什麼,但想了半天一句話也憋不出來,早就在於洵鬧事的時候他就覺得他該死了,“我擔心皇姐她……”
“好啦,別想那麼多。”明明要被斬首的是自家小叔,率先看開的卻是於曉忱,“姐姐要是在的話,也不用陛下動手,我小叔早就連灰都不剩了。”
“我知道了,我還是想再拖一拖。”
“麻煩陛下了。”於曉忱嘆了口氣。算了,能晚死一天是一天吧。
瞿蒔也跟著他一同嘆了口氣,他突然就想做個一意孤行的暴君了,誰的話也不用聽,看誰不爽就砍誰,多好啊。
兩個小夥伴就在御花園裡,一個嘆過來一個嘆過去,想不明白為何長大了就要經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於洵的事鬧得很大,甚至引起了民生哀怨,瞿蒔再有心想拖延時間也無力實施,這個位置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了。
最後於洵行刑的日子被定在了三月初六的午時三刻。
行刑之日,於洵被沉重的鐵鏈束縛著雙手,押送在前往刑場的漫長路上。他的步伐雖然沉重,但每一步都走得堅定而從容。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頭上的那根木簪,卻照不亮他眼中那抹深邃的哀傷。
周圍的百姓竊竊私語著,議論著他的罪行與即將面臨的命運。可於洵卻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坦然接受,也有對未竟之事的深深遺憾。
刑場越來越近,於洵的呼吸也越發沉重。但他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恐懼與慌亂,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