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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再無法承受這一點,我的大腦就跟裝滿了膨脹發酵的氣體一般,急切地想要尋求一個突破口。我叫住了我的養母。&rdo;
&ldo;我請求她放棄這一戶,去尋找其他的獵物。或者乾脆什麼都不做,直接回去。&rdo;
&ldo;我的母親沒有說話,她當著我和那個女孩的面,咬斷了那個父親的脖子。&rdo;
&ldo;&l;法則無法違背,人類不能,我也不能。&r;&rdo;
&ldo;鮮血噴了那個女孩一臉,溫熱鹹腥的氣味盈滿了整個屋子。&rdo;
&ldo;可那個女孩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還伸手觸了觸父親尚帶餘溫的臉,見對方沒有反應,便向做遊戲一樣,用那些液體在他的臉上畫了一個個圈圈。&rdo;
&ldo;這味道在過去,是我最鍾愛不得的,可那一刻,我卻感受到了一種極端作嘔的噁心。&rdo;
&ldo;我的養母最後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殺死剩下的獵物。她甚至連那男人都屍體都沒有拖走,就帶我離開了。&rdo;
&ldo;我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那裡是否會變成人間地獄。&rdo;
&ldo;但那個女孩一閃一閃的大眼睛,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rdo;
&ldo;那是我終身的噩夢。&rdo;
&ldo;可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rdo;他苦笑,眼裡隱隱有水光,&ldo;我的養母剛踏入山口,就被帶走了。&rdo;
&ldo;帶走了被誰?&rdo;撫子反扣住他的手,有些急切地問道。
&ldo;一些穿著黑衣,身體透明的妖怪。&rdo;山下望著撫子,然後慢慢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被他搶了位置,只能努力縮成一團,向裡邊靠攏。
他靠了一會兒,然後從唇間溢位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個嘆息非常奇怪,或者說,有點不合時宜。
他顯然並非為自己的母親被帶走而悲傷嘆息。
他似乎是……在為眼前的人嘆息
難道說……
我心裡一緊,一個有些不可能的想法從我的腦海里萌生了。
山下講了這麼多,並不是因為痛苦無法削減,急於尋求一個發洩口。而是為了試探撫子的反應。
……可是這怎麼可能……
我幾乎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臉,企圖找出一絲破綻。可他卻像是疲憊了一樣,閡上眼,面容重歸於平靜。
但是故事卻沒有結束。
&ldo;我的養母收養人類的事,被那些高等的妖怪知道了。&rdo;
&ldo;違背規則,和人類過分親近的妖怪,千百年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甚至不止自己不會有好下場,這可怕的因果還會影響到別人。更何況我的養母還透過我,得到了可以每月下山一次的漏洞。&rdo;
&ldo;所幸的是,我已經不是人類了,或者說,不是一個純然的人類了。&rdo;
&ldo;所以我的養母並沒有受到十分苛責的懲罰。&rdo;
&ldo;但她的活動範圍和活動時間被嚴格地限制住了。&rdo;
&ldo;而我也再不能與她見面。&rdo;
&ldo;因為我既是人類,又是妖怪,所以它們無法定奪我的去留,只能把我動作一般的妖怪一樣,劃了個範圍的村子給我,讓我收取供奉,聊以為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