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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整艘“世昌”號就是一座大蜂巢,一切井然有序,那麼二科就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所有人都規規矩矩,但絕對沒有任何秩序可言。 規規矩矩的是沒有一個醫生,更沒有門衛,連個守門的機器人都沒有,但沒有一個人試圖出去。沒有秩序的是這裡絕對不是安安靜靜的,儘管白色的病床和普通的醫護間沒有任何區別,但看不見整整齊齊的被子,到處響著外面絕對聽不到的高聲闊論。 “嗨,新來的,因為什麼?” 6671根本不適應這樣大聲地問話,而且那個瘦高個兒還毫無顧忌地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沒想過吧,這裡是這樣,很快就你適應了。” 6671啞然,好像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但他的語言系統似乎已經不適應這樣的談話了,以往的工作裡,他除了不斷地重複指令和流程彙報詞外,任何的交流都是不被允許的。懲罰當然也是多樣的,但十二歲後他就學乖了,形形色色的懲罰再也沒有出現在他身上。現在他有點兒懷疑,懷疑這是不是一個考驗,他還想出去,他還想工作。 “別嚇唬新來的。” 一位面色和善的國字臉走了過來,非常有禮貌地伸出手。以為他要握手,沒想到卻被他的大手一攬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了。 “你有名字嗎?” “6671。” “我說的是你媽給你起的名字。” 和善的國字臉和他穿著一樣白色病號服,沒有任何區別的標識,如果不是他的率性,6671幾乎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個犯了錯誤被關進來的病人。 “王哲……” 是的,他幾乎已經快要忘了這個名字。每個孩子都要被取名字,這是很久以前的傳統,非正式場合母親會這樣告訴自己。當然,僅限於那些有幸被母親撫養到十幾歲的孩子。 “很普通的名字嘛。” 國字臉一副大哥的樣子,他似乎並不關心答案是什麼。那位瘦高挑撫了撫幾日未刮鬍子的下巴,饒有興致地評論道:“應該說在地球時代早期比較普遍,飛船時期後就很少有人取這種名字了。” 王哲嚇了一跳,這種言論也敢公然提?地球……那個人人都知道,卻人人都不敢掛在嘴邊的地名,但沒人知道為什麼幾乎人人都會記得這兩個字,至於地球是圓的還是扁的,在哪裡什麼顏色就沒人能說得清楚了。 “哲這個字很有深意的。”大哥表示同意,但彷彿是窮極無聊般地接著說道:“他爸爸大概是個古典文學愛好者,不……不對,他根本沒見過爸爸,八成又是個隨機姓名。” 隨機的嗎?我不知道。 王哲表示腦子很空。 “一般的精神問題應該不會被送到這裡,你犯了什麼事兒?” 大哥似乎又把興趣轉了回來。 犯事兒? 隨著熟絡的搭腔,王哲的語言系統似乎在恢復,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一切又順理成章。 王哲被帶到自己床鋪,空蕩蕩的床上只覆著一張被單,而且這裡也吵得要命。宿舍竟然是一間空蕩蕩的白色大廳,雖然沒有外面那種十層上下鋪,但這裡一張床緊挨著另一張床,床與床之間僅有一個剛剛能下腳的空隙,大廳裡有幾百張這樣的床,但這不是最令人驚訝的,這裡居然有女人…… “看來所有的男人來這裡都是第一眼盯著女人啊。”瘦高個兒賊兮兮地笑著說。 “所有的女人最驚訝的也是這裡居然有男人。”國字臉大哥彷彿在感嘆。 “就……就這樣?”王哲終於說出了自己來這裡的第一句話。 “哈哈哈……” 兩個人爽朗地笑了,好像他們很久沒這樣開心過一樣。 環視著大宿舍,除了床就只有燈,這裡的人也都是隻穿著一件白色病號服,空蕩蕩的牆壁也是白色的,白得晃眼,白得眩目,就像關又兒的身體…… “他來這裡好像不是因為叛逆。”國字臉說。 “叛逆?”王哲被這個詞吸引了。 “對,就是叛逆。” 此時王哲才仔細看這位大哥的臉,他應該沒有看起來那麼老,至少和他的應有的年齡相比沒那麼老,只不過額葉上那幾排橫紋把他顯得有那麼幾分慈祥。一個慈祥的男人?王哲的腦子裡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他在學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