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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哥!」聽到景晁的話,白玉潔立刻皺起眉看向他,「景家的教養呢,不許你叫世子病秧子!」
景晁一噎,他平時大老粗慣了,北地人說話也比較直爽,因此說話就有些不留門,被白玉潔這麼一說,他當然也想起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對,但……表妹這樣維護那個病……那個什麼鬼世子,他好心酸。
當然,不僅三表哥心酸,另外兩個表哥也從白玉潔的話語裡聽出了她對衛簡棠的維護,心裡也忍不住一直冒酸泡泡。
再想想剛才匆匆一瞥的「花容月貌」……難道表妹為色所迷,真的看上這男人了?
「咳咳咳……」
咳嗽聲由遠及近,終於收拾妥當從床上起身的衛簡棠緩緩出現在這會客室門口。他的臉色比先前好了些,不過天生的白面板還是讓屋內的三個糙表哥暗自嫌棄起來,尤其他還穿了一身白衣,依立在門口宛若戲文裡的翩翩公子——絕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
「三位表哥遠道而來,子易待客不周,還請見諒。」他一邊說一邊朝白玉潔笑了笑,「玉兒,你也說了好一會兒話了,先喝口茶潤潤喉。」
此言一出,屋內的三個表哥臉色頓時更精彩了。
「玉兒?」
「你們已經這麼熟了?」
「玉兒也是你這病……是你可以叫的嗎?」
三個表哥的話,成功地讓白玉潔那句「別這麼叫我」給憋了回去,她頭大地揮了揮手。
「三位表哥別說了,是我願意讓他這麼叫的。」
她如今才知道,三個男人也是足夠唱一齣戲的。
她這樣說,三個男人總算安靜了下來,約莫也是總算接受了白玉潔對這個未來妹夫的態度,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即又齊刷刷看向門口的「病秧子」。
那眼神雖然不太一樣,但大概都在表達同一個意思——有種單獨聊聊。衛簡棠雖然挺想裝傻,但又覺得還是別得罪大舅哥比較好,於是從善如流地低頭捂住嘴又咳嗽起來。
「咳咳咳……玉兒,能不能……咳咳……幫我看看藥煎好……咳咳沒……」
衛簡棠的假咳嗽是經過千錘百鍊的,就算是大夫都可能會被他騙過去,倒不是說他當真有那麼大本領,而是早年他體內毒沒褪盡的時候確實咳得厲害,按照溫羽的說法就是總擔心他把自己給咳死了。
當然衛簡棠最終還是活下來了,雖然依舊看似虛弱,但十分堅強地活著,並且大有朝著遺千年的禍害成長的傾向。
這會兒在他嫻熟的咳嗽聲之下,白玉潔果然不敢再糾結三個表哥唐突的事,立刻就點頭出去了,一時情急之下她竟完全忘記了世上還有僕人的存在,而她堂堂郡主可不是伺藥小童。
待她轉身走後,衛簡棠這才走進屋裡,彬彬有禮地朝面色不善的三人拱手行禮。
「現在郡主不在了,三位,我們能好好談談麼?」
他原本是打算問這三人對他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的,但仔細想了想他這副「殘軀」大概是如何都討不到好了,他也沒必要刻意逢迎,只做好自己即可。
他既然開了這個頭,景晁立刻就不客氣了。
「你的病……」
「三弟,」景晏立即出聲阻止他,「我來問吧。」
景晏向來是三兄弟的智囊,他這樣說,景晁立刻就把問題又咽了回去。景晏這才抬起頭看向衛簡棠,俊美的臉上帶著笑,眼底卻有些薄涼意味。
「既然表妹自己相中你了,我們就算再多不滿也改變不了問題……現在我唯一想知道的是,若是沒有這道聖旨,你還想娶她嗎?」
這個問題自然早就在衛簡棠的預測之內,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隨即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