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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許信都是從早晨收拾到晚上,最後封箱。重複著打包的過程,一間屋子裡來來去去。沈思涵倒是想幫忙來著,但被許信拒絕了。她打包好的東西都是按品類分別放好的,最後在最外層用記號筆再簡單寫上裡面是什麼,這樣等到了地方之後有些包裹就不用全部開啟了。她怕沈思涵大大咧咧的性格再幫了倒忙,所以寧願自己一個人折騰不停。
兩個人從那天打定了主意後第二天就各自提了離職,中間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讓兩個人用來告別這個兩人短暫奮鬥過也留下了不少故事的城市。
但說實話,北京本就不是個對外地人友善的城市,越深入接觸就會越深的感受到整個城市瀰漫的那種疏離淡漠用完就扔的氛圍。況且,兩人在北京待這兩年,北京的天氣真實演示了什麼叫遮天蔽日的黃沙,什麼叫飛沙走石,什麼叫鋼筋水泥混凝土的城市森林。經常癱瘓的交通系統,上班路上趕著投胎一樣的氣氛。怎麼說呢,總之感受並不好。
就像大家一旦提起「北漂」這個詞,就已經感覺悽慘了一樣。北京這個地名給許信的感覺也是一樣的。她並不感謝這段「北漂」的時間,她只是對於這段時間裡還有沈思涵陪著自己這件事感覺慶幸。
因為沈思涵的存在,不論是笑的時間還是哭的時刻,許信原本黑白兩色的世界都開始有了不一樣的色彩。藍色是憂鬱,綠色是生機,紅色是熱情,黃色是自信……就連原本許信衣著常年選擇的黑白灰搭配也開始有了顏色的變化。
許信知道自己抑鬱其實很嚴重,只不過為了逃避現實從沒有走進醫院系統的查驗自己那些不妙的數值和吃那些會讓人頭昏沉的藥而已。反正這病,你不說,不嚴重的時候也沒人看得出來。但她常常會不受控制的陷入那些黑暗窒息的情緒中,她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有病沒病呢?
沒病的人能對自己下得了刀麼?
也是直到最近,許信才意識到了這一點,沈思涵的開朗自信似乎正在一點一滴的影響她,讓她也慢慢的遠離了那些負面的陰暗的情緒。她已經很久沒有莫名其妙的難過過了。
所以這一趟,別說只是去個深圳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以此時執拗的許信來看,她都大可以去得。
很快,之前煩惱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得到了解決,離開的日子也就在明天了。把該道的別提前說完,該吃的飯也都吃過,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各自擺弄著手機,沒一會兒沈思涵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向著許信的方向挪了挪身子,而後手腳並用八爪魚一樣把對方纏住。
「幹嘛……要綁架我?」許信也把手機從自己的面前拿走,扔到了一邊,伸手輕輕撫著沈思涵的頭髮,然後一低頭在沈思涵的額頭上印了個吻。
「我這麼有魅力還用綁架你?我前頭走你後面都得屁顛顛兒的追過來,哼。」沈思涵一挑眉,故意表現出一臉瞧不起許信的樣子,而後又把臉埋進了許信懷裡,這傢伙身上總是有種海洋的味道,讓沈思涵下意識的想像吸貓一樣吸她。哦,當然啦,不是海鮮的味道,是那種清新的海水味道。正因為沈思涵也還挺喜歡吃海鮮火鍋的,所以她更加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兩種味道的差別。
「你這樣讓我感覺我好像你養的寵物啊。」許信寵溺的笑開玩笑道。
「寵物坐飛機不用買成人票,託運就成了。」沈思涵抬起頭回答得一本正經,而後眨巴眨巴眼睛,自覺的身子向後挪去,要跟許信拉開距離。
結果被第一時間識破她目的的許信一把給摟了回來。
「還想跑??說我是寵物是吧?寵物可是會用『舔』來表達對主人的喜歡的。你別跑,我讓你看看我這個『寵物』有多喜歡你這個『主人』。」許信不懷好意的彎起嘴角一邊壞笑一邊委身鑽進了被窩裡。
「呀,許信!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