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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同時，兩個紅軍戰士已上前扭住了小普子的胳膊，取出繩子準備捆綁。
陳大媽聽完兒子的話，十分氣憤，她去拉住了紅軍戰士的手，她說：&ldo;你們不能這樣對待老爺！孩子，聽孃的話，放老爺走！&rdo;
陳小松跪到了陳大媽腳前，說道：&ldo;恕兒不孝，我必須服從命令，娘，我是紅軍！&rdo;
吳瑛氣得臉色蒼白，她的雙唇哆嗦著，她說：&ldo;我找組織，找團長，找師長，不行就找軍長，哪怕找徐向前、張國燾，也得求個公道。&rdo;
陳小松蹬地站了起來，他喝斥道：&ldo;你太放肆了。告訴你吧，抓陳善普正是軍委的命令。不但要抓，還要立即槍斃！&rdo;
&ldo;放雷打的屁！&rdo;羅塔子不等陳小松將話說完，蹦到陳小松身旁，一把揪住了陳小松的衣領，陳小松退縮一步，拔出槍，頂住羅塔子的胸膛，問道：&ldo;幹啥，想造反？&rdo;
羅塔子也拔出了槍，頂著陳小松的頭。他狂吼：&ldo;對，老子就是想造反，老子要殺絕天下所有的負心王八蛋！&rdo;
吳瑛忙去制止，她拉住羅塔子的手，說：&ldo;別胡鬧，鎮靜點，有話慢慢說，共產黨是講道理的，老爺為了紅軍灑盡了血流盡了汗，要砍要殺總得有個說法！&rdo;
陳大媽也蹣跚到了紅軍戰士和陳小松之間。她說：要殺就殺我吧，我老了，沒有用了，開槍吧！&ldo;她拉開吳瑛：&rdo;你帶老爺和孩子走，他們要開槍我頂著，管他什麼上級，要問罪來找我就是。無忠無孝的龜孫子！&rdo;
羅塔子回過了神，對門邊木吶吶站著的三仔吼道：&ldo;還不帶老爺走！&rdo;
三仔愣怔一下，跑去拉了小普子和吳瑛奪門而出，兩個紅軍戰士去追，被陳大媽轉身擋住了。陳大媽雙手撐住門，直嚷：&ldo;開槍啊，咋不開槍！&rdo;然後又叫羅塔子：&ldo;放了他，走吧，護著老爺走遠些！&rdo;
羅塔子把陳小松放了，槍依舊指著陳小松的頭。兩個紅軍戰士步步緊逼。羅塔子退到了門邊，陳大媽一把奪了他的槍，將槍口逼著追上來的陳小松，責令道：&ldo;回去，再往前走別怪老孃不認人。&rdo;她讓開空隙，把羅塔子拖出門。
羅塔子慌忙去護了小普子、吳瑛、來福，同三仔一道逃出大院往山上奔走。
陳小松見小普子他們跑了，氣急地命令兩個紅軍：&ldo;還不快去追！&rdo;
兩個紅軍戰士拿不定主意，陳大媽舉槍守在門口，所以，到了門口處他們猶豫著站住了。陳小松見了氣得發了瘋，頭一昂，直朝陳大媽撞去。
陳大媽的槍響了，她是對著自己的頭開的槍。她倒在血泊中，在倒下的同時，她的手死死地拉住了即將邁出門去的陳小松的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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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普子他們到山上，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紅軍的追擊。他們又餓又累，便找了一個小山坳歇息下來。
入夜，明月懸在中天，瀉下清輝。小普子用手枕著頭，仰躺在大青石上，凝視著明月出神。
吳瑛坐在他的身旁。她仍抱不平，她說：&ldo;老爺，我要去找馬團長，我不想念紅軍真的要殺你。&rdo;
小普子不回答她，他把手從頭下取出來，平放在胸前，他緩緩地吁了一口氣。
來福和三仔、羅塔子在一旁玩耍，三仔正在給他講牛郎織女的故事。
過了許久，小普子沮喪地坐了起來。他說：&ldo;我從小就在風裡雨裡奔波，紅軍來了，小貴子來了，滿以為可以閒下心來過日子，可天不順人意，偏要讓我流落山頭。
